“真是活该,这样的人世上少一个算一个。”
“你们这样讲,也不怕他头七回来找你们。”说这风凉话的是男性,旁边的人被他这么一讲也有点怵,不过转念一想,做亏心事的又不是自己,怕什么。
“你是男人,自然向着他说话了,可是人家母女遭了什么罪要摊上这么个老公爸?”
这些话或多或少进了莫队的耳,招来下属交代一声:“找几个人记录一下他们的口供。”
“好。”
尸体被转移到殡仪馆,解宋二人后脚跟着进去,穿好手术服,用紫外光灯照射尸体,未见其他伤痕,便开始解剖。
开膛破肚之后,死因一目了然。
“死者林承,43岁,尸长174厘米,死亡时间两小时半到三小时;
食管黏膜有腐蚀现象,肝肾都有不同程度损坏,五肺叶干巴呈丝瓜囊形态,致死原因由肺部纤维化引起的呼吸衰竭。”
解剖完,二人进入实验室,对死者身上的尿液与血液进行分析。
而刑警大队里,莫队长正在对陈浥进行审讯。
“林承真的是你杀的?”
陈浥手脚软麻,低着头,一手抱着自己的手臂,尽量使自己神色看上去镇定些:“是我杀的。”
“把你杀人的过程、使用的手段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我在饭菜跟他喝的咖啡里掺进了百草枯。”
“百草枯是蓝绿色,且有很重的味道,你是怎么让他顺利吃下掺了百草枯的食物。”
陈浥心中一凛,低着头不知思索些什么。
“问你话呢!”他声色俱厉。
“我煮了苋菜,苋菜颜色很重,他看不出来,我没敢下太多,怕他吃出不对劲,后来怕没有效果,就在他的咖啡里也加了一些进去。”
“一共放了多少?”
“不知道,没算过。”
“百草枯2016年7月1日已经禁止销售了,你从什么途径得来。”
“家里有一瓶,我没上缴。”
“剩下的百草枯呢?”
“倒掉了。”
“倒去哪?”
“马桶。”
“瓶子呢?”
“烧了。”
“在哪里烧的?”
“家里烧的,融化了的塑料我也冲到马桶里去了。”
莫队长冷笑:“你倒是聪明。”
“对不起!”她声音沉重,没有一般人杀人之后的狂热与极端。
旁边负责记录的警员阿城闻言抬头觑了觑对方,莫队长则定定地盯着她:“对不起什么?”
“给你们添麻烦了。”
阿城神情闪过一缕意外——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犯人。
莫队:“那一开始你就不应该犯罪。”
陈浥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