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视线,陈纹没有回答。
“你喜欢他不奇怪。”孟格早已司空见惯。
“不过你俩,”他打了一个酒嗝,而后伸直一根手指信誓旦旦地摇了摇:“不合适。”不知是不是有了些醉意,说的话比平日要毒上几分。
当事人好脾气地问:“怎么个不合适?”
“配不上。”他说:“我们老宋,谁都配不上。”
她笑了笑:“孟医生要不是个男的,我差点就以为你看上他了呢。”
话说完,抬手招来服务员结了账,解宋正好回来:“我先去把车开过来。”
孟格后脚也起来:“老宋,帮我喊个代驾,我去方便一下。”
陈纹抓紧机会顺杆下:“既然孟医生不方便开车,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接一下贝贝。”
得到应承后:“那我也先上一下洗手间。”
身上略带了些的酒气孟格解完手出来,刚迈出男厕所的大门,脚下忽地一打滑,一米八的大高个整个背朝地摔了下来,屁股上剧烈的疼痛顷刻间从尾椎骨一路往上窜,疼得他在那一瞬间立马狂飙脏话。
陈纹正在女厕洗手,听到他声音疑惑而出,瞧见眼前这一幕,愣了一下,忙上前来要扶他。
“别别别……”他猛抬手阻拦,另一只手撑在自己腰间,龇牙咧嘴地倒抽凉气:“等我缓一会儿。”
陈纹颇有些忧急:“你喝醉了,好端端怎么摔地上?”
刚说完低头一瞧,看他滑行的足迹上飘着一种淡黄色液体,伸手捻了一点在指尖揉搓:“这怎么有油?”
“油?”摔得屁股都要震碎的倒霉人眉头乍竖,自己也捻了一点在指腹上,两根手指一搓:“我干,真是油。”
陈纹不满:“这餐厅怎么打扫的卫生,洗手间门口还能有油。”
“你伤到哪里没有?”
“我菊…..屁股都要裂开了,香蕉你个水蜜桃,这什么鬼店,档次也不低,卫生管理差到爆。”
等他骂完娘,她才满脸不忍地俯下身:“我先扶你起来。”
一手撑着墙,孟格借她的力颇有些狼狈地爬了起来,还没站稳,沾着油的鞋底与地面一接触,两只脚啪叽啪叽一出溜…..
而眼看他又要跌倒的陈纹忙不迭撒开对方的手,下一秒便听得咣一声,还是屁股与地板砖亲密相吻的声音。
孟格懵了,疼懵了、被她搞懵了…..
许久之后,像个僵尸一般僵硬地把头一抬,发出灵魂一击:“你,为什么松手?”
陈纹抱歉,从神情来看,非常抱歉,可是:“你这个体格,我不松开,铁定被你拉下去的啊。”
她无比内疚,弯腰就要再扶:“对不起啊,本能反应。”
菊花已经震碎的人霍地伸手挡在她脸前:“别,停下,不用,用不着,我自己来。”
最后,凭靠自己的臂力抱着连接厕所跟走廊的那面墙慢慢地慢慢地爬起来,而他黑色的裤子在两块屁股的位置上沾了一片油污,正缓慢地往大腿下流去,看上去真的十分狼狈跟恶心。
她看见了,小心地指着:“你的裤子…..”
撑着墙,孟格难过地回过头往屁股瞧了一眼,脸色变幻又变幻,差到已然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扶着他的手,陈纹建议:“咱们找这的经理讨个说法去。”
“讨什么,去找老宋。”他只差没哭出来:“帮我把外套脱下来。”
“为什么?”
“系我腰上啊,这么出去我面子往哪搁,还要不要了?”
“孟医生。”她稍微小心地提出:“我觉得你是不是有点把气撒我身上了?”
“要不是你松手,我至于成这个样子吗?”
“我告诉你,我的屁股要是有什么问题,你贝贝那点治疗费还不够治疗我人的。”
当孟格像个下半身肌肉萎缩的病患被搀到解宋跟代驾面前时,前者上上下下将他扫过一遍,表情怪异:“你是跟屎打了一架吗?”
孟格没被刺激到,但陈纹惊到了。
她温文尔雅得体礼貌的男神,怎么…..还有这粗…….接地气的一面呢?
“老宋啊~”颤巍巍地撑住腰,孟格现在没心情跟他对骂,脸一垮仿佛随时都能狂射两斤泪水来:“去你家,帮我看看。”
“看什么?”
哭丧着脸斜睇一眼兄弟旁边的代驾,孟格拉不下脸说,旁边的陈纹帮了他一把:“他摔着屁股了。”
解宋挑眉:“你让我对着你两个大屁股看?”
“一身光溜溜的尸体你也没少解剖啊。”
在旁边的代驾脸色一变,震惊地盯着解宋瞧。
当事人凉凉地说道:“你要是挂了我也可以解剖。”
“你是我好朋友啊。”
“我是你爹也不行。”
陈纹:“……..”
“老宋啊?”他惨兮兮的喊,可怜得泫然欲泣。
“屁股的脂肪多,最不容易摔坏的就是它,你是摔到脑子了吧。”
“上车,去医院看。”说罢转头跟代驾道一声歉:“不好意思让您跑一趟,代驾不用了,费用我正常结给您。”
“嗐,没事,那我还乐得轻松,谢谢几位老板了。”走之前忍不住还多看了解宋两眼。
十几分钟后,解宋架着孟格进了附近中医院的问诊室,自己退身出去到走廊外等着,避免瞧见一些不应该见的‘脏物’。
陈纹也坚持跟过来,说是不放心,两个人独处,不由得有些担心地问:“孟医生不会真摔出什么问题吧?”
他的语气又回复到了往常和缓斯文的样子:“应该没事,估计就是瘀一两个礼拜。倒是耽误你了。”
“不要紧,反正也还不算太晚。”
他嗯了声,没再说话。
她找着话题:“你跟孟医生认识很久了吗?”
“大学认识的。”
“那你俩的职业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