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密室逃脱她狼狈的模样:“你确定?”
“在我家,我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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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的是一部韩国电影《门锁》,整个拍摄风格都很低沉压抑,观众很容易就被这种画面带入。
她窝在沙发上吃蓝莓干,两个人一人占一头沙发,开头没几分钟,死寂房间里突然传来砸门声,她陡然就被小小吓了一跳,密码锁响动,更是一颗心跟着提到嗓子眼。
随着剧情越来越深入,解宋渐渐地发现沙发那头的人不自觉往自己这边挪来,他弯了嘴角觉得好笑,忽然起身。
一点风吹草动都让精神处于高度集中的时怛更紧张,立马抬头问:“你去哪儿?”
他压住向上爬的嘴角:“酸奶冻应该可以了,我去拿。”
“别,我去。”剧情正演到女主找到一间疑似凶手藏身的房子,她可不想被留下来欣赏。
她先一步窜到冰箱那里拿了冻好的酸奶,一手抓一个没多会儿就感觉手指都要冻坏,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到客厅。
还没走到沙发处就忍不住看向屏幕,画面正好是透过门缝看到房间里的床摊下来一只手臂,她没看脚下,一个不注意,脚尖勾到茶几,啊呀一声朝沙发上扑去……
斜斜朝他撞去,只听咔哒一声,她的下巴与坚硬胸膛撞击,上齿跟下齿相撞,阴森的背景音乐下,伴随着她倒抽凉气的声音。
解宋视线在电影,救不及时,顾不得胸骨上的不适,忙把她从身前扶起来:“撞到哪了?”
抬起头,她咧着嘴,还没说话,他眼神已经微微一变:“嘴巴出血了。”
他探身抽过茶几上的纸巾擦去她嘴角的血丝。
电影还在继续,她一双黛眉拧在一起,一脸不适。
“撞到哪了?”他确认。
“这里。”手指着下唇中间,讲话有些含糊不清。
“我看看?”得到点头同意后,他方用食指跟拇指指腹小心地翻动她的下唇——内壁裂了一道小缝,还在汨汨地冒出血丝来。
“磕破了。”他说,一边用纸巾轻轻按压去里边的血珠。
那阵尖锐的痛意已经减轻些许,时怛这才意识到自己跟他的距离隔着不到二十公分。
近到彼此间的呼吸交融,近到能看到他下巴上隐隐约约的暗青色胡茬。
她没发现帮自己揩拭血迹的手已经停了,只看到眼前的喉结轻滚了下,神差鬼遣地,她那身体里只对他不安分的狂妄因子又蠢蠢欲动起来。
但她又想起了海岸边的那一幕,犹豫着要不要再捋一次老虎须…..
她的领口松垮,甚而能看到内衣带将落未落地挂在圆润的肩头,细长的带子往下绵延,接连着那白玉羊脂般的深幽沟壑……
(你在这做什么呢?)
电视里那一句对白在幽静的屋子突兀地响起,下一刻便是带着惊悚色彩的背景音,瞬时间把时怛的神志拽了回来。
她猛地回神,往后退去,故作若无其事低头看看左右:“我酸奶冻呢?”
解宋无言,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递给她,她接了其中一只过来,因为心虚没敢看对方脸色,重新窝回沙发看影片。
“我去一下洗手间。”隔壁传来他的声音,时怛嗯了声,等他关上洗手间的门,这才舒出一口气。
屏幕里播放着女主在巷子里被凶手追逐的镜头,她却无心电影,时不时瞟向洗手间的方向,留意着里头的动静。
等了好一会儿,才有水流声依稀传出,但那声音又不是来自抽水马桶。
半晌后,洗手间门开了,她视线定在屏幕上,却用余光跟着对方,等他坐到沙发上,才隐约瞧见额头上微湿的发梢。
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电影上,她一边忍着牙齿冰冻一边吃酸奶,希望能借这块冰压下内心的那一簇邪恶小火苗。
这周小周会,会议后组长给每人分发了一盒新鲜的菌菇,“楼上音乐组的组长飞了一趟云南采风,听当地小贩说这个菌炒出来很好吃,我留了一盒,剩下的你们拿回去试试,记得熟透了再出锅。”
李利星向来不下厨的,所以把自己那份给了怀音,而怀音不爱吃菌类,又转送给了时怛。
她一个人拿着三份叫不出名称的菌菇回到家,切了点小米辣、蒜粒,弄了点老干妈爆炒,放了小半碗开水下去焖。
隔着锅盖,香味慢慢涌动了出来,等了三两分钟,她掀起盖子又翻炒两下,菌菇已经有些软了。
她没吃过这种菌,心想着发软了应该就是熟了,但又拿捏不定,就拿双筷子夹起一块试了试——味道竟比她想象的要鲜甜好多。
以为这样炒会喧宾夺主,她还特意留了两盒在冰箱,想着如果炒着不好吃,还能拿来下火锅或炖汤。
口感软中带脆,保险起见,她又焖了两分钟,起锅装盘。
煮饭锅里还一起焖着排骨,解决了晚餐就开始投入工作。
临近8点,饭后差不多一小时,对着电脑工作的时怛眼皮却愈发沉重,脑袋昏沉似乎闭上眼就能睡死过去。
拿手撑了撑脸,她不知所云:“怎么回事?”
怕自己倒头就睡,只好暂停工作先去洗澡。
脱去一身束缚,她站在莲蓬底下,用洗面奶洗干净脸。
“晚上我陪你吧?”
她闭着眼睛,哗啦啦的水声下陡然融进来一道熟悉的声线,猛地睁开眼…….
狭小的洗手间赫然多出一道挺拔的身影,手肘倚着盥洗台好整以暇地将她注视。
“你你你你你……”她瞠目结舌,憋了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你怎么在这?不对,你怎么进来的?”
解宋并没有回答,那双漆黑的眼眸从她堂皇失措的一张脸慢慢下移,眼里蓄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一边不紧不慢地解手上的袖扣。
这眼神**且不加掩饰,令时怛猛然惊醒捂住上身,下一刻又着急忙慌地腾出一只手捂下身,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你转身,不是,你出去。”
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一边将袖子挽起来,眼神一刻不离她:“馋我的不是你吗?”
如果不是这张脸、这个声音,时怛会毫不犹疑认定面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但现在的她无比、非常、极度混乱,到底是她疯了,还是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