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耸翠楼啊。”
“不,不对,整个杭州!”
“噢,整个杭州啊。”宋归尘十分给面子地露出惊叹之状,“那你一定是孟楼长身边的得力助手了,你在孟楼长身边一定很久了吧?”
“那当然!”小逸道,“我从小就在叔父身边,叔父可喜欢我了。”
“嗯,你真厉害。”宋归尘点头夸赞,悠悠问道,“那你一定知道,你叔父和韩大哥是什么关系咯?”
被宋归尘一个劲儿地夸赞,小逸面露得意,不过片刻之后,她正色道:“你不要暗戳戳地朝我打探我叔父的事情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哎呀!
宋归尘暗道失策,原以为这是个天真无邪小朋友,没想到这么不好对付。
小逸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我要是知道什么,叔父还会让我来保护你吗?”
宋归尘:“你这么聪明,居然连自己叔父的事情都不知道。”
“那我有什么办法,叔父什么都不和我说。”
“那你总该知道点什么吧?”宋归尘引导道,“比如为什么韩松这么明目张胆地要杀我,你叔父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任由他为虎作伥。该不会,你叔父和韩松之间有什么……额,难以言说的关系?”
“你!”小逸气得跺脚,“我不许你这么污蔑叔父!”
“我也不愿意这么想啊。”宋归尘深深一叹息,故作八卦地露出莫名的笑容。
小逸毕竟还是个孩子,被她这么一说,不由得也迷茫了,该不会,叔父真的和韩松有什么……
额,呸呸呸,才不会!
小逸气愤地道:“你这个丑女人坏极了,叔父好心保护你,你却在这里败坏他的名声。”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见从小逸这里打探不出什么,宋归尘干脆也放弃了,回屋后,脖子依旧火辣辣地生疼,对镜自照,不由得心疼起自己这细细的一截脖子。
“没想到韩松表面上八面玲珑,施善于人,下手却这么歹毒。”
“叔父早就提醒你,不要和韩松走得过近,是你没听,活该!”
宋归尘看了看她,指了指屋中唯一的一张床:“只有一张床,你晚上要和我挤在一起?”
“我打地铺就好了!”
“春寒料峭,地上会着凉的吧。”
“那是你这种瘦弱的小身板,才会这么容易着凉。”小逸语带讥诮,翻了个白眼。
宋归尘抬手看了看自己这幅身子。
说实话,这些日子,在耸翠楼吃好喝好,这幅身子已经不像最初那样干瘦和蜡黄了,在小了几岁的小逸面前,还是能明显看出来谁大谁小的。
“我说,你这小丫头,是不是从来没有人教你要尊老爱幼啊。”
“叔父教了啊,平常在叔父跟前,叔父爱幼,我尊老。”
这意思就是宋归尘不爱幼,所以她才不尊老了呗。
宋归尘失笑,放弃和她争辩,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床棉被。
小逸一蹦一跳、自来熟地接过宋归尘手里的棉被准备打地铺,宋归尘摇头道:“夜晚风凉,你就委屈一晚和我挤挤,行不行?”
要是将孟楼长的徒儿弄发烧了,她的罪过就大了。
小逸拧眉考虑了许久:“行……吧。”
躺在宋归尘身边,小逸大约是还有几分不习惯,翻来覆去也没能睡着,索性睁开眼,翻了个身,面朝宋归尘。
“你听说了吗?前儿平康馆遭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