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若是他日你欺负于我,让我随时来找他,他会替我做主,好好教训你。”
闻言,宋归尘瞪了杜青衫一眼,叉腰道:“我听你胡说!吃饱了就洗碗去!”
杜青衫哈哈大笑:“你瞧,你这就开始欺负我了。”
笑归笑,他还是认命地将碗筷收拾了,一步一潇然地去了厨房。
夜色动人,一轮圆月悬挂星空。
放鹤堂四周蛙声不断,昨夜宋归尘还在鼠虫乱爬的州府大牢,今夜却可以如此悠闲地坐在房顶赏月。
人生真是大起大落。
扭头看身侧的杜青衫:“喂,你白天去州府救我,若是不小心被王钦若发现了怎么办?”
“这不是没被发现么?”杜青衫含笑。
“之前你不是说州府看守严密,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吗?今日为何冒险闯进大牢?大牢可比王钦若的卧榻难进多了。”
“嗯。”杜青衫若有所思,“现在想来,确实失策,若不是林先生出现,我若强行将你救走,此时你我恐怕就不能这么悠闲地在这里赏月,而是已经做了一对亡命天涯的夫妻了——啊!小尘,你属狗的啊?”
怎么咬人呢?
“谁要和你亡命天涯!”
宋归尘狠狠掐了他的腰侧一把,因坐在房顶的缘故,杜青衫不敢有大动作,龇牙咧嘴地受了。
“好好好,不亡命天涯,是夫妻。”
“你——”宋归尘举拳抬手,朝杜青衫打过去,被后者轻轻握住拳头,他眼角都是笑意,看着佯装生气的宋归尘,“小尘可不许调戏了人,就想赖账。”
“我,我何曾调戏于你?”
分明是你天天勾引我吧!
仗着长了一张妖孽的脸,就处处设下陷阱引她往下跳。
杜青衫认真地道:“我不管,总之,我现在已经是小尘的人了,你要是不认账,就是始乱终弃!”
美人莹莹如玉地说出这样的话,饶是脸皮厚如宋归尘,也承受不来。
不由得一头黑线。
“你怎么就成了我的人了呢?我还没对你做过什么吧?”宋归尘正色发问。
杜青衫:“小尘想对我做什么吗?”
宋归尘羞窘捂脸,耳边传来杜青衫低低的笑声,知道自己被他调戏了一道,又气又恨地瞪了他一眼。
过了明日,她便是年满二十的人了。
竟然被一个比自己年小的小兔崽子调戏成这样。
说出去,她英明不再!
杜青衫火上浇油:“小尘想对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他的声音并不低沉,带有少年郎独有的清朗,却字字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每个字都像春日的桃花花瓣,扑簌簌落在宋归尘耳里,心上。
霎时之间,春意阑珊,心事慵懒,宋归尘一动不动,由着他慢慢向自己靠近。
陌生又熟悉的味道近在咫尺,宋归尘惊颤得不敢睁眼。
杜青衫看着眼前近不盈尺的秀眉面庞,慢慢伸出颤抖的手,将她圈进自己怀里,嘴唇不由自主地贴上了她微红的面颊与颤抖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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