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跟着我的动作走。”
宋归尘哪里敢放松,她只觉得杜青衫身上的竹香一阵一阵扑鼻而来,叫她满脑子都只有他的味道,哪里还记得什么舞剑,只能下意识跟着他走。
察觉到她的分心,杜青衫无奈皱眉。
罢了罢了。
这家伙确实不是练武的料。
怪不得武叔当初死活不愿意教她易容术。
要辅导一个完全没有练武天赋的人练武,着实不是一件好差事。
杜青衫低笑一声,手里的动作开始变换,变得更像舞,而不再是武。
本想着她若能练得一点半点防身之术,自己也稍可放心些,不过看着样子,还是自己将她护在怀中来的比较容易。
他温柔一笑,左手揽上她的腰,右手紧握她持剑的手,瞥了一眼她绯红的耳垂,低笑道:“不专心。”
浅青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轻盈,与之相反的,白衣身影则显得僵硬许多,好在在青影游刃有余的带领下,白衣也能按部就班地跟着移动,远远望去,一副赏心悦目佳人舞剑图。
远处苦楝树上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张长脖子望着院子中舞剑的二人,啧啧有声。
“臭小子,几日不见,竟这么会了,将人家小姑娘迷惑得,啧啧。”
他手里拿着几枚苦楝果,津津有味地看着戏。
突然,那边青影一个蜻蜓点水的回身,一柄剑直直朝苦楝树这边飞来,老人不慌不忙偏身躲过,骂道:“臭小子,谋杀啊?”
说着忿忿地将刺入苦楝枝干的剑拔出来,朝杜青衫扔去。
杜青衫见剑鞘一举,剑稳稳当当入了鞘。
笑问:“武叔,你怎么来了?”
“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实话。”
武叔飞身跳下树,来到院里:“在开封久等你们不至,武叔我只好自己找来了。”
杜青衫神色一敛。
武叔却是没有察觉,而是巴巴儿来到宋归尘面前,嘿嘿一笑:“说实话,其实武叔是想念小尘做的饭菜了,知道你们到了南阳,所以长途跋涉赶来。”
宋归尘莞尔:“这有何难,我这就给武叔您坐一桌子菜去。”
“小尘最好了。”武叔满足地笑了,才又重新看向杜青衫,“听说,武红烛也在南阳?”
提到武红烛,杜青衫和宋归尘二人都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杜青衫扯了扯嘴角,笑道:“是的,南阳还有不少芙蓉门的人。”他望着武叔,眉头一挑,“武红烛让武叔您提前回京,是因为什么?”
竟然匆忙得都没有和自己告个别,就那样不见了。
武叔闻言,犹豫了几息,再三斟酌后,才道:“我其实不是被武红烛调走的,而是收到了芙蓉令。”
“芙蓉令?”
“不错,这是芙蓉门最高级别的调令,收到令者,无论身在何处,都要按照命令行事,不得有误。令中要求我在七夕当日去上清观,至于去做什么,令上没说。”
“可是武叔你不是早就退出芙蓉门了吗?为何还会受制于芙蓉令?”
“退出?”武叔苍凉一笑,“入了芙蓉门,想要退出,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