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元梓忧。
元梓忧弯了弯唇角:“是我,看来烟姨娘记性倒是颇好,不过是只见过几面的人,时隔两年依旧记得清楚,你说我是有多荣幸,劳烟姨娘如此惦记呢?嗯?”
一个“嗯”字,尾音上调得缓慢,却是如重鼓一般,捶在了沉烟的心头。
沉烟瞄了一眼昏倒在桌子上的元岐雷,不由僵着嘴角笑了笑:“二姑娘说笑了,您是元大将军的嫡亲女儿,身份如此尊贵,妾身怎么会不记得呢?”
“嗯,这确实是个理由。”元梓忧点了点头,又笑着看着沉烟问道:“那烟姨娘,可否跟我说一说你的身份呢?”
“妾身的身份?”沉烟眨了眨眼睛:“妾身是老爷从南边儿带回来的,以前不过在烟花之地讨生活罢了,哪里值得一提?”
“呵。”元梓忧闻言笑了笑:“烟姨娘不愿意说也罢,我不过白问问罢了。”
说着,元梓忧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笺,笑着对沉烟说道:“我本来还说这信上的字写得极为漂亮,想要夸夸烟姨娘呢。”
见到元梓忧拿出来的信笺,沉烟就愣了一下,继而脸色有些苍白起来。
她哪里不认得,这正是她要送去给拓跋珲的密函。
沉烟做梦都没想到,这密函竟然落在了元梓忧的手上。
“二姑娘说笑了。”沉烟稳了稳心神,笑着对元梓忧说道:“妾身不过出身烟柳之地,哪里能写出什么好字来,而且……”
沉烟小心翼翼的看了那信函一眼:“这信函上的字,妾身都不认得。”
元梓忧笑了笑:“烟姨娘倒是推得干净。”
“二姑娘。”沉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忙说道:“妾身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没有力气?”
“不用再装了。”元梓忧懒得再和沉烟虚与委蛇:“你中了什么,你会不知道?你不过想拖延时间罢了,不过我告诉你,没用的,你等不到药效消失了。”
沉烟闻言,眸子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
沉烟一向聪慧,要不然也不会被拓跋珲派到大历朝来,元梓忧话中的意思,她自然懂了。
“懂了?”元梓忧笑了笑,看着沉烟的眼睛:“果然,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
沉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二姑娘,不知道沉烟何处得罪了二姑娘,沉烟向二姑娘赔罪,还望二姑娘海涵,不要与妾身一个小小的奴婢计较才是。”
“烟姨娘就还是不要装糊涂了。”元梓忧抿嘴笑了笑,将手中的信笺靠近烛火点燃了,静静的看着那信笺烧成了飞灰:“烟姨娘记性不好,认不得这信笺,不过不要紧,这信笺会陪着烟姨娘,烟姨娘以后可以慢慢的认。”
“不——”沉烟心头一颤,大声喊了一声,想引人来。
只是她中了软骨散,嗓子根本没有力气,她以为的大声,依旧细弱无比。
元梓忧淡淡的看了沉烟一眼,便上前从沉烟的发髻上拔出了一支珠簪来,对着沉烟的脖子比划了一下。
沉烟紧张得呼吸都有些停滞了,此时的她,清晰的感知到元梓忧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