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一听猛吸一口气，插在兜里的手慢慢收紧，不过片刻松开，抬起下巴哼一句：“装模作样。”说完大步离开竹院，回主楼上班儿去。
他走以后，雁归回看了眼身后的竹林，嘴角扬起一抹得当的弧度，片刻从右手袖中露出长笛，唰唰转了两下。
“你要我说的，我可都说了。”
流光方才没注意，竹林中其实还有一人，站的极远，被纷纷落叶挡住看不真切。
“多谢。”那人戴着连帽，音色略低，说声谢谢，抬脚就要离开。
雁归横握长笛，玉指轻点音孔，悠扬笛声缓缓流出，那人驻足片刻，随即消失的好似从未来过。
一曲毕，人早已离开。
雁归放下长笛，久久凝望着那人最后站立过的地方，有一点他还是不明白，为何人人都要为杀人凶手掩盖那二十名除妖师死亡的真相。
这杀人凶手，到底是谁？
自裴皓辰死后，新月便一直系着那只铃铛，叮叮当当一阵响，听久了好像也没那么烦。
如今全城戒严，她只好待在裴家东院二楼的房间里，以防被人发现身份。
“觉得闷么？”
一抬头，铃声轻响，想了想摇头，实则无聊至极。
“再等一段时日，等他们卸下防备，我便带你回会馆。”
新月眨了眨眼，盯着他看了很久才开口道声好。
自上次送灵之后，她的妖力消耗太快，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因此整日恹恹的。
裴堇夜也看出了她状态不对，满眼心疼，总以为她还没从裴皓辰的事情里走出来。
然而一想到那人，再回想前几日唐栗调查得来的真相，心中不免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