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子该喝药了。”
南宫烨随手指了指站在下首的柳书雅,拧眉说道,“你过来服侍太子喝药吧。”
“……是。”柳书雅垂首应是。
接过汤药的柳书雅,温柔的擦拭着太子额头上的汗珠。
然后舀起了汤药,吹凉之后,递到了他的唇畔。
说来也奇,原本不愿意喝药的太子在这一刻变得很是乖巧。
“你们都退下吧!”南宫烨忽然皱眉说道,随后又用力的拉住了柳书雅的胳膊——
“你留下!”
守候在殿内的其他人,全部都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的退了出去。
柳书雅强装镇定的问了一句,“陛下,有何吩咐?”
“朕很想你。”南宫烨用力的将她带到了怀里,“书雅,你好吗?”
两日不见,如隔六秋。
当他听说柳书雅食不能安夜不能寐的时候,无比心疼。
“陛下……”柳书雅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暴露了。
“好好照顾太子。”松开了怀里的那抹柔软,南宫烨忽然起身离开了。
柳书雅望着他的背影,心中越发的疑惑。
有惊无险回到坤宁宫之后,她想通了一些事情。
“娘娘,您可算回来了!”如意慌慌张张的说道,“方才尚宫局那边来了人,说是要给娘娘裁剪春装,幸亏奴婢早有准备搪塞了过去。”
“尚宫局?裁剪春装?”柳书雅警惕的眯起了眼睛,“如今才刚到正月,天气依旧严寒,往年不都是等二月底才会裁剪春装吗?怎么今年早了这么多?”
“这……奴婢倒是没想到这一茬。”
柳书雅心中越发的明朗了。
所谓的裁剪春装,大抵只是一个借口。
尚宫局的人,想要监视她这个皇后?
再想到陛下的反常——
“如意,对外放出消息,就说本宫忧心太子的病情,心神不宁,病的不轻。”
“娘娘?您是要?”
“照本宫的吩咐去做!”
养心殿。
听到了坤宁宫传出的消息,南宫烨无声的翘起了唇畔。
果不其然,他的书雅最是聪慧。
一点就通。
“王德才!”
“奴才在!”
“准备笔墨!”
“遵旨!”
与此同时,远在崇宁城太守府的南宫华,正在与李元鸷博弈。
“胜负已分。”南宫华抬手捋着泛白的胡须,浅浅一笑。
“你就这般笃定你能赢?”李元鸷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大局已定,再无改变的可能了。”南宫华得意的扬起了眉梢,“要不了几日,寡人也该启程回长安了。”
“崇宁不好吗?”李元鸷轻声叹息道,“我倒是觉得这里很好,与世无争逍遥自在。”
“崇宁,终究比不上长安繁华。”南宫华缓缓起身,那双混浊的眼神中逐渐的焕发出了新的光彩,“这么多年了,寡人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