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惊吓的李珺悦接连喝了两杯压惊茶之后,才晃过神来。
“实在是……抱歉。”李珺悦苦笑着说道,“还望夫人和郡主莫要怪罪。”
“夫人不必自责,这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情况。”冯春儿也被当时的景象吓住了,不过喝了压惊茶之后,她已经冷静了下来了。
“夫人认识死者吗?”铃儿好奇的问道,“方才看死者的装扮,似乎是府中的下人?”
“是,她是帮着打理暖房的丫鬟,名叫忍冬。”李珺悦不忍的叹息了一声,“这丫头是府中的家生子,素来是个伶俐的,所以我对她也很是看重,特意将洒扫暖房的活计交给了她……哪曾想……”
毕竟是在梅园伺候的丫鬟,如今就这样死了,实在是令人哀伤。
半个时辰后,仵作已经验证清楚了。
那丫鬟忍冬死于自缢,她怀里还揣着遗书,从遗书上不难看出,她是畏罪自杀。
“畏罪?”铃儿不这么认为,“倘若她真的是畏罪自杀,那暖房外面的锁又是谁锁上的?忍冬的死,疑点重重。”
铃儿想了想,决定去见郭天麟。
“郭太守,我认为此案疑点重重,所以现在还不能断案。”铃儿提出了质疑。
郭天麟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圆脸粗眉,面容严肃冷冽。
听到铃儿对此案的质疑,郭天麟立刻眯起了眼睛,言语间也多有不悦,“仵作已经验证过了,那丫鬟死于自缢,不知道郡主所谓的疑点是什么?”
“第一,案发现场是全封闭的状态,若不是太守夫人打开了门锁,我们都不会发现死者的尸体;
第二,死者究竟是怎么死的?还需要先剖验尸体。”
“郡主这是在质疑府衙的仵作?”郭天麟轻笑了一声,语气中的嘲讽,不言而喻,“下官倒是听闻过郡主破案如神,又是贤王妃的得意门生,不过郡主未免太自傲了些?如今这案子已经有了结论,郡主为何还要质疑?”
郭天麟的语气中,盈满了嘲讽。
恰好赶来的叶骏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不悦的蹙起了眉头,“太守大人何必这般咄咄逼人?郡主也只是想要查清真相罢了。”
“庞解元此言差矣,本宫只是觉得案子已经了了,没有必要再费周章。”郭天麟收起了言语中的戾气,不过态度依旧犀利。
“难道郭太守不想要查清真相吗?”铃儿忽然抬眸看向郭天麟,清冷的眼眸里泛着冷冽的光芒,“如果忍冬是被人刻意杀害的,那么太守认为,藏在背后的凶手会不会再对府中的其他人下手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郭天麟眯起了眼睛,心中警铃大作。
“只是做个假设罢了。”铃儿轻声解释道,“倘若诚如仵作验证过的那样,忍冬的确是死于自缢,那她为什么要选今日自缢呢?我想府中的人都知道,李夫人今日会设宴招待我家大嫂和我吧?”
“如果忍冬是死于非命,那么背后的凶手这么做,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呢?方才太守夫人也说过,她很爱绿梅,而且她也说过,忍冬很是伶俐,所以夫人也很看重她,可如今她死了,死在了放置着绿梅的暖房里,难道郭太守不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吗?”
原本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郭天麟,听完了铃儿的这番话,脸色越发的严肃凝重了。
“既如此,便劳烦郡主了。”
一番权衡之后,郭天麟看着铃儿,目光如炬,“相信以郡主的能力,定能早些破案吧?不知道三日之期,够不够?若三日之后,郡主也找不到任何的线索,那此案便按照普通的畏罪自杀案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