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骏仔细的端详着那枚玉哨,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这玉哨,与庞隽从小贴身携带的另一枚,是一对儿。
“叶骏哥哥?”铃儿瞥见了叶骏逐渐凝重的神色,连忙拽了拽他的衣袖,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听到了铃儿的声音,叶骏才缓缓回过神来。
他朝着铃儿笑了笑,随后又面向荣王,恭恭敬敬的作揖行礼,“还望王爷能够将整件案子的来龙去脉尽数告诉我。”
铃儿心中狐疑,可还是乖乖的没开口质问。
“都坐下说话吧。”荣王扫视了二人一眼,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待三人都落座之后,荣王面向铃儿,低声叹息道,“铃儿,不管你信不信,父王是真的不曾想过算计你,这一切……都是巧合。”
“自我记事起,便觉得母妃死的蹊跷。”荣王缓缓开口道,“母妃她精通药理,又怎么不懂一些药材相生相克的道理?所以我从未放弃过寻找真相,只可惜父皇却不准我继续查下去。”
“为了让我歇了查案的心思,父皇早早的就将我分封了出去……而我查了很多年,也查不出有用的线索,渐渐地也想要放弃了,时间就这样过去了……直到秋末冬初,你们从蜀郡回来,而我又险些丧命,为了自保,我只能继续查下去了。”
“险些丧命?何出此言?”
“有人在我惯常服用的参汤中放了微量的天灯笼。”荣王微微垂眸,搁置在茶几上的右手紧握成拳,心中的怒气,不言而喻。
“天灯笼,微毒,可若是长久服用的话,会妨碍性命。”铃儿今日下午已经去过太医院了,倒是了解了天灯笼的一些习性。
“有人想要您的命?”
“嗯,”荣王轻轻颔首,“本王原想着先不打草惊蛇而是顺藤摸瓜,找出在暗中加害我的暗桩,只可惜还不曾本王动手,那些经手参汤的人,全部都染了急病,不治身亡。”
“后来本王尽力表现的与常人无异,再加上本王是真心地想要挽留清欢……只是本王没想到,那些人竟敢在背后编排清欢……直到昨日,新丰帝前来探望本王,本王便交出了铁骑营的兵符,这才换来了暂时的安宁。”荣王的语气越发的平静了,可铃儿还是听出了藏在他情绪中的丝丝怒气。
“难道您觉得这一切都与陛下有关?”
“叶骏啊,你觉得太上皇选择留在崇宁城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荣王没有正面回答叶骏的疑问,反而提出了另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叶骏沉默了。
太上皇早已驾鹤归去了,如果再冒出个真正的太上皇,岂不是彰显的南宫皇族太过愚蠢?
荣王轻笑了两声,又继续说道,“如今的忠国公府正是烈火烹油的时候,叶宸是个聪明果断的,若是在此时急流勇退,不仅会博得陛下的好感,还能保证整个叶家的未来;可若是忠国公府不想退呢?”
“叶家为大元朝廷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叶家的女眷,哪一个不是风评极好?如果叶家的势力发展的越来越壮大,你觉得陛下还会如此信任叶家吗?”
荣王接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一时间,叶骏竟有些恍惚。
“父王,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铃儿越听越觉得糊涂了。
“铃儿,你是不是觉得父王的这些问题都很莫名其妙?”荣王对上了她满是疑惑的眼眸,微微一笑,“可这些看似莫名其妙的问题,实际上都有着蛛丝马迹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