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三月春不过死了短短几十年,那狗子和他的媳妇儿年岁也不大,尤其是这一片乱葬岗阴气极重,住在这里的鬼魂大多数都会延长自己的阴寿。
从前我只觉得这些勾魂耶鬼飘荡无依,在人世间实在受苦。现在看到三月春这一家,我到忽然之间觉得,其实做鬼也没有什么不好。”
我也紧跟着点点头。
“那倒也是,只要安安分分守着自己的良心,无论是人是鬼,都可以生活的妥帖体面!”
三月春最后交给了我们一条平安扣,她说,那是她系在女儿脖子上的唯一信物。那是一条由银链子穿过的白玉平安扣。足足有鸡蛋般大小。
我本来就是个穷苦人,认识不得这些金玉珠宝之类的所谓价值。栾平安对我说。
这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白玉,并且白玉的中间还夹杂着许多杂质,加上那么一条,还算是比较粗的银链,大约这么一块儿也就值个十几块钱左右。
我把这条平安扣交给了栾平安,毕竟他才是土生土长的林水原人,如果以后有时间,回到原上出去打探的话,或许会找到这个三月春女儿的踪迹吧。
我和栾平安两人和三月春聊了整整一夜,直到窗外的天色渐渐变白,然后整个村庄之内响起了第一声鸡啼。
我知道,天已经变亮,这个猛该消失了。
三月春和狗子哥,以及他的妻子护送我和栾平安走到猛的村口,然后随着太阳的渐渐升起,这一片猛在我们眼前忽然之间化为虚无。
取而代之的便是一片萧瑟的乱葬岗,周围荒草丛生,这样得新坟盖着旧坟,还有好多无名的尸骨。
我和栾平安跪在地上,冲着这感观葬岗里面的所有孤魂重重扣了三个响头。
我们两个人的马匹已经被昨天那一对清朝的夫妇鬼给吃掉,包成了他们远房香喷喷的大肉包子。
我们两个人只好徒步行走着往林水原上赶。
我和栾平安两个人整个整整半日的路程,就连脚下的黑色布鞋鞋底,都被磨破了不知道多少层。
栾平安身体本来就壮硕,又是常年修行练功的人,他自然不觉得什么。可是我一个瘸子,拖着自己一条残废的左腿,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我的左脚已经磨出了一个硕大的水泡。
就在这时,忽然远远的,我和栾平安二人看到了一群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张大哥带着我们阴山簿的弟子们,赶着快马前来迎接我们。
张大哥见到我们,简直欣喜万分。
“我本算计着你们乘快马,赶往河源镇大约应该两天时间就可以跑一个来回。我们没有想到这马上就三天,却始终不见你们的踪影,所以我便带着兄弟们过来接应你们!
这一路上我还想着,你们莫不是出什么事情。要不就是平安他大嫂的娘家人觉得自己女儿死的委屈,擅自把你们扣了下来!现如今见到你们,心里才觉得安稳。”
张大哥一边说着一边赶快下马,然后他远远的便看见我走路一瘸一拐。我们两个人衣衫褴褛,身下没有骏马,而是徒步而行。
张大哥变动查到我们两个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端,然后第一时间把我扶上了马匹,自己却牵着马在下面徒步而行。
阴山簿的所有兄弟们,见到我和栾平安,平安归来。一个个也是喜不自胜。
就在回林水原的沿路上,我把我和栾平安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包括我们二人两晚夜宿猛全部跟张大哥托盘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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