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三公子有一堂兄叫冯扶摇,是冯家二房的子嗣。比三公子大四岁,那冯扶摇出生便是在上京。对清末军阀乱证颇有见解。所做的文章,字里行间针砭时弊,颇有大家风范。
那年,三公子尚幼,不过十三四岁,对当下时局不甚了解。
但其文章也通古博今,宏观大气,是常人所不能及。
那先生先赞冯扶摇,再夸三公子。感叹自己族中,后继有人。
可那冯拽子却不是这样想,他认为自己的儿子不中用,及不上二房的冯扶摇。那三公子在一家之众里,都不能拔得头筹,日后还如何掌管冯氏皮货店。
那天,冯拽子扒光了三公子的衣服,让他跪在人流最多的大街上。
正午时分,太阳正是最毒的时候。冯拽子手握一条马鞭,沾着凉水。一下一下狠狠地的抽打三公子,打的冯家三公子身上皮开肉绽,浑身上下连一块儿好皮好肉都没有。
那大街上的人还都纷纷地围着看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冯家三公子是十恶不赦的牢犯呢?
冯拽子就问三公子两句话。
“先生教冯扶摇跟教你的不一样吗?”
“都学一样的东西,为什么人家做出来的文章,就比你做的强?”
冯家三公子不知道该怎样辩驳,他也没有话可以辩驳。只能任由全原的百姓用异样的眼光审视着自己,任由那马鞭子肆意的抽打在自己的身上。
也就是因为冯拽子的原因,冯家三公子从小就很自闭,任何心事都不会同别人讲。只有在私下里,才会和这个自己尚未过门儿,可是即将会成为自己妻子的二姐讲。
……
他便是这样的性格,什么也不与旁人说!什么事情都一个人闷在心里,他不会辜负我二姐,我相信他!”
栾平安这话果然说的没错,直到傍晚时分,冯家三公子果然驾着马车回来了。
原来,他这一日走出了林水原,去了附近的康城。
这次,冯家三公子从康城回来。专门给栾平安的二姐带了好些个特产物件。
有上好的龙井,龙井的虾仁,冒化的鸡血石,西冷印泥,鸠坑毛尖儿,杭白菊,天目云雾茶,径山香茗,雪水云绿,建德苞茶。青溪龙砚,南方绸伞,邵芝岩毛笔,萧山花边,富阳纸,王星记扇子。天竺筷,余杭丝绵。
但凡是能买到,能带回的特产物件,可算是一应俱全。
此时,栾平安的二姐已醒,并且也恢复了神志,栾平安并没有把她的病情瞒着她。这个本就精明干练的女人,应该晓得自己最后的时日该怎么走!
冯家三公子又对二姐道:“我从康城请了一个大夫。是当地有名的神医,福云堂的掌柜,叫刘庆。听说他医术非凡,能把下了棺材的人,再给救回来。
他以前也治过几个心血耗尽的,效果不错。我想请他来给你号号脉,你要是觉得可以,我这就回府召他来。”
栾平安的二姐缓缓的摇摇头。
“算了!我自己的身子骨我自己清楚,莫说是什么神医,便是玉皇大帝下凡,也救不好我的。其实我也本不想活,天宇,只是……是我对不起你,你同你的父亲商议,再另选好人家的闺女成亲吧!你年岁也大了,万万不能再耽搁!”
冯家三公子慌乱的连忙拒绝。
“文娟,你这说的哪里的话!自从咱们两个走进祠堂,交换生辰八字贴定下娃娃亲的那一刻起。这辈子,我便只认定你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