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诊病这一回是我们自然不会担心什么。因此我们三个人跟着这一群丫鬟进了院,几个丫鬟先是带她去厢房小坐。又过了片刻,便有老妈子过来通报,说是太太请几位道长去正房一叙。
我和张大哥还有郝大兴闻言,便又跟着来请她的老妈子去了正房,刚到房门口,刘氏便迎了出来。
但见刘氏,四十出头的模样,细长脸,身量不高,一身淡紫色旗袍,端庄中透着精明。
那刘氏见了我们三个人,先是推说自己礼数不周,怠慢了贵客,又是抬举我们三个人道。
“瞧这几位道长,生的当真是标致,怎的出落了这么个人中龙凤的英雄气概模样,可惜我福薄,没个一儿半女,不然我定要讨你们做亲亲女婿。”
那刘氏三言两语却把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说红了脸,那刘氏在厅堂内让丫鬟备个蔬果点心,先是拉着我们三个人诉家常,又谈到了刘府最近的蹊跷事。那刘氏便唉声叹气的道。
“或是冲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是惊动了什么神呀仙呀的。这府里自从婉儿失踪后就不太平了。老太太也跟撞了邪似的,整日里神神叨叨的,怕是时日不多了。”
却说这个刘夫人也是个了不得的女人。
他就是这家主人刘万古的原配夫人,本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是个能识文断字,知书达理的利落女人,可惜偏偏这个刘夫人命不好,嫁进刘府20多年都不能生育。
老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刘夫人既然不能为自己的丈夫生儿育女,就不能白白的站着原配夫人这一个位置。现在又是新的社会,只能一夫一妻,男人不可以随便的讨小老婆。
于是这个刘夫人和自己的丈夫只好办理了离婚手续,然后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娶了一个年纪小的女人进门儿。
刘夫人为人比较传统,即使跟这个刘老爷已经离了婚,没有了夫妻的名分,但依旧住在刘府,帮刘家打理家务。
两个人毕竟是二十多年的夫妻情谊,哪里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分离的呢!
现如今可倒好,这个刘万古新娶的小老婆失踪。刘夫人在这个家里又可以当家做主,行驶自己正牌夫人的职责。她操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为自己的婆婆整治怪病。
我和张大哥又详细的问了老夫人的状况。刘氏便一一道来。两人又喝了半盏茶,便一齐去瞧看老夫人。
刚一进房间,便看见老太太盘腿坐在软塌上,嘴里嘟囔着。
“冤有头,债有主。原来表面光鲜,实则豺狼恶虎,什么红瓦墙院,都是新鬼烦厌旧鬼哭。一家子不长眼的东西,偏往这乱坟岗上眠。还不一把火烧了痛快。
那老夫人一人絮絮叨叨仿佛真的若有其事。唬的几个丫鬟也不敢近身,只得在一旁杵着。
我和张大哥还有郝大兴见了也只是立在门口,并不往屋里进。
那老夫人见了刘氏和我们三个人,便更起劲起来。指着客房处便说是占了人家吊死鬼的坟,又指着一个高个子的大丫鬟道。
“好好的娘们生那么大的脚,你踏在那痨病鬼的饭盆里,还让人家怎么受用。”吓的那高个子丫鬟忙跳起半个身子高,哭嚷着逃出了门。
我和张大哥还有郝大兴见状,也不道只言片语,只让张大哥一个人上前细细的观察一番。片刻,竟回身出了门。
那刘夫人见了忙追问过来,张大哥道。“小道方才观老夫人面色,倒还红润,我见刘府靠山,怕是被山鬼冲撞了。我先给老夫人开副方子,暂且先吃着。过些时日,我再来瞧看。”
那刘氏听了也不好多生言语,只得遂了张大哥的意。又让下人给其送去了偏厅大堂。
我们三个人跟着几个老婆子先是去了一所偏院,纷是刘府的客房,我和张大哥还有郝大兴捡了一间僻静的。便又同那老婆子去了偏厅。
朱大人和那个老学究文书见我们三个人迟迟才来,忙问我们是何情况。
我们只好把刚才听老夫人看怪病的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