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玄嗤笑一声,看了一眼朝堂下或是如鹌鹑一样缩在一处,或是神神在在闭上双眸,或是睁大眼睛认真看戏的众人。
“朕且问你,顾将军做错了什么,他今日起初一句话都未说,你便自顾自的去指责他,怎么你以为,顾扬交去兵权,便是可以任由你们这几人欺负的了?”
方才同成盛一起说话的几人,纷纷跪下,重重的磕着头,不约而同道,“微臣惶恐。”
“朕看你们哪里是惶恐,胆子倒是一个比一个大。”景玄从龙椅上站起,缓缓走了下来,到了成盛面前,又停下。
“你被小太监吐了一口唾沫,便觉得屈辱,心中生出不满,那你从太子指责到太子妃,再从太子妃指责到顾扬,就准你会觉得屈辱会生出不满,而不允顾扬因为你的指责折辱而出声反驳吗?”
“成爱卿,这又是什么道理?你同朕讲一讲,讲明白了,朕便将此事揭过不提,若是讲不明白,你便如你所言,一死以证清白,如何?”
听了这话,成盛便知道,无论他说什么,做些什么,都已经是惹了圣上的不满了。
既然如此,他不如继续加把火,或许还能浴火重生,烧出一条新的出路。
“圣上明鉴,微臣只是以为太子成婚大半年,如今东宫却只有太子妃一人,这……着实不合适。”
景玄漫不经心的看着靴子上绣的五爪金龙,思绪飘得极远。
这靴子上的金龙,是皇后亲自绣得。
说起来,他也该卸一卸身上的担子,同皇后四处走走才是。
“有何不合适?”
成盛继续咬牙,双眸紧闭,声音猛地拔高,“太子妃至今未传出有身孕的消息,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