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犯着得罪陆靳寒风险,去帮夏今惜说话。
不只是因为同情,不只是因为怜悯,理由……她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圣母”。
她以前虽然不喜欢夏今惜,可她会记得,夏今惜永远是那个人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前半生已经过于悲痛了些,后半生,让她自由吧,让她……一辈子都记着那个人,好好的活下去。
她也还记得,陆司璟生前最希望的一件事,就是带夏今惜离开,彻底的离开,离开榕城,离开陆靳寒,离开这些遍地是狼籍是伤痕多看一眼便犹如针扎的充满了痛苦的地方。
倒在自己的婚礼上,大概是他这辈子除了将夏今惜拱手让人之外最遗憾的事了吧。陆司璟那个人,死了都不会心疼自己,反正会抱怨自己没能多一点保护他的女孩。
“自由?可是,我给了她自由,让她离开,我怎么办呢?”
“总会又办法的。”陆靳寒是谁啊,怎么可能因为没了一个女人而活不下去?充其量就是难过了些,就是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快乐了,但人嘛,哪能事事事都得到满足,特别是……本来就犯了错的人。
“陆总……”
“好了,出去吧。”陆靳寒没有睁开眼睛,但揉着太阳穴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下来。
就看着那张脸,比起那个呼风唤雨,本该风光恣意的陆家二少爷,如今真真是沧桑啊,老了,再加上脸上多了道疤,平白多添了些戾气。
“陆总,抱歉,是我逾矩了,但是我刚才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您要不……”
“何琳达,你也知道,你逾矩了。”
不轻不重,不缓不急,却偏偏将巨大的压力落于无形之间,“第几次了?”
何琳达心颤了一下,但她挑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本来就料到了这个局面,便低下了头,“抱歉。”
“你说的是对的。”陆靳寒睁开了眼,但是没看何琳达,嘴角明明弧度明显,然整张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笑意,“但是,我想错下去,又怎么样?”
“一死一伤,两败俱伤,又怎么样?”陆靳寒眉目里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可他知道,他刚才,是动摇了的,可他不会让别人知道。
陆靳寒轻笑了一声,这次笑出了声,目光也对着何琳达,
“到底不愧是给我陆家卖命的人,但是我想知道,何琳达,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什么?”何琳达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明显的心虚,陆靳寒,知道她的心思?
“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怎么你们,都能这么伟大呢?可我不行。”
陆司璟伟大,何琳达也伟大,显得他那么自私。陆靳寒眉头挑了一下,有些无所谓的垂下眼睑,“对了,项链,下次藏好,别再让我逮到,你帮着夏今惜对抗我,比如,当初夏云初学校的地址……好了,出去吧。”
何琳达眼睛猛的睁大,“我……”但她反应的及时,又很好的掩饰了,将头低了下来,“是,陆总。”
点了点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