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文炫挠挠头,看着眼前低头啜泣的葛晓文,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走该留。
因为上次他就是在这个地方遇见了夏至,所以,他有时候就会和母亲找借口,来这儿附近走一走,希望遇见夏至。
结果夏至从没再遇见过,却遇见了葛晓文。
同学一场,今天下午葛晓文又说身体不舒服提前离开了,这会儿躲在一旁哭,于情于理他问一问,也是应当的嘛。
但现在葛晓文不出声,纪文炫就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嗫嚅着:“你……没事吗?那,我走了哈……”
葛晓文倒抬头了:“纪文炫,你家在这附近?”
“啊……不远。”纪文炫已经看见了她的脸,有些惊讶。
葛晓文捂住脸,吸了吸鼻子:“能不能让我去你家洗把脸?不然就算我要打车,我也不好意思。”
“呃……这个,你……你的脸怎么了?”
纪文炫支支吾吾的。
他妈妈今天上班摸鱼,早下班在家了,他这带个女同学回去,那不是等着挨骂么?
“呵呵!”葛晓文一听见问,冷笑一声,眼里有利光一闪,她已经在刚才,忽然就想到了一个报复的主意。
她委屈的说着:“我被人打了。有的人,外表看起来是白莲花,背地里却竟干肮脏龌龊的事,被人发现了,还动手打人。”
纪文炫皱眉:“你在说谁?”
葛晓文的恨意完全不用装,一点也压不住了:
“还有谁?夏至!你还记得吗,前段时间,不是因为有个叫李玲玲的,说夏至是被人包养的吗?当时校长还包庇夏至了,说什么不能造谣,就把李玲玲警告处分了。”
“当时我心里就想着,这都是无风不起浪的事!李玲玲和夏至是老乡,不是夏至做得过分,李玲玲能说那种话吗!这不,今天我去夏至家一看,果然呢!”
“她不是无父无母吗?可是你知道她家住哪儿吗?就住咱们张县最好的小区!那,你看见没有,就那几幢最高的楼!”
葛晓文一手捂住脸,一手还指着不远处的建筑,同时不断的观察着纪文炫的表情。
纪文炫的紧张让她生气,纪文炫的惊讶让她愉悦。
她冷笑:“你说,她一个山里考上来的学生,她怎么住得起那么好的小区?她不是被包养的是什么!不就是和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住一块儿,觉得丢人了,连门也不让我进,我说几句,还动手打人,真的是太不要脸了!”
纪文炫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脑子里只旋转着一个念头: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纪文炫:“葛晓文,校长说了,这种话不要乱说!你是亲眼看见的还是怎么的?你敢跟夏至对质吗?”
到这份上了,竟然还维护夏至?!
葛晓文更加生气了:“你不信就算了!我明天就去学校说!哼!”
“你……你不该这样。这种事,怎么能乱说呢……等等,我接个电话。”
纪文炫脑子里乱糟糟的,各种想法在心里摇摆,偏偏他家母上大人还喜欢遥控他。
纪文炫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妈妈”两字,没敢多等,接了电话:“妈,我买到了……我马上回来了……”
正说着呢,葛晓文凑到手机边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