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顺带着御林军前来询问之时,只见赵凰歌正招呼着丫鬟将吕纤容给扶了起来。
见到他来,她甚至还能挑眉一笑:“你来的正好,本宫正要带她去见皇兄呢。”
小姑娘手上染着血,衣襟上也被溅了几滴,她今日穿了一套浅色的软烟罗裙,那血滴在上面愈发明显。
再看一旁的鞭子,王顺不由得心中打鼓。
这位小祖宗,是做了什么?
他不敢询问赵凰歌,只能赔笑道:“有劳公主,将人交给奴才吧,奴才带她过去。”
闻言,赵凰歌摇头,轻笑道:“那可不成,人是本宫打的,自然得本宫负责。怎么,不成?”
王顺哪儿敢说不成,当下便应声道:“那奴才谢过公主了。”
他使了个眼色,让御林军带着一同前去,自己却是落后了两步,悄声问道:“怎么回事?”
这话问的是岳州,岳州也不敢隐瞒,悄然将事情经过说了,末了又道:“公公,现下怎么办?公主不会招惹什么祸事吧?”
他与其问的是赵凰歌,不如说问的是自己。
王顺心知肚明,面上只含笑道:“岳大人放心,杂家先去回禀圣上了。”
见状,岳州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他们在背后说话的功夫,赵凰歌倒是带着人走的很快。
约莫半刻钟的功夫,已然到了御书房外。
赵凰歌带着人在外面等着,眼见得王顺快步进去回禀,自己则是偏头看向萧景辰:“本宫还以为国师心怀天下,原来不过如此。”
萧景辰倒是跟上来了,可到现在,他都像是一个淡漠的旁观者。
她的声音极轻,因离的他近,那声音便如羽毛一样的落在他心头。
萧景辰面色未变,语气一如既往的平和:“公主心怀天下,贫僧佩服。”
他竟是将她的话原封不动还了回来。
赵凰歌挤出一个笑,才要说什么,便见王顺快步出来,恭声笑道:“公主,皇上请您进去呢。”
得了这话,赵凰歌便暂且放过了萧景辰,命宫人扶着吕纤容,一同进了御书房。
皇帝坐在龙案后,他一夜未睡,此刻脸色极差,旭日骄阳驱不散他脸色的黑气,见到赵凰歌进门时,神情倒是缓和了几分。
可那目光落在身后那个鲜血淋漓的女子身上,又蹙起了眉:“胡闹!”
赵凰歌见他眼里的不虞,却是丝毫不怕,笑吟吟的走到他面前请安:“兄长几日不见我,今日一见阿阮就骂,可是不喜欢我了?”
小姑娘明晃晃的耍赖,皇帝的火气倒是消减了几分,却依旧沉着脸:“朕让你在东皇宫潜心受戒,谁让你出来打人了?”
“她敲登闻鼓,原就是要受罚的。再说了,祖宗又没说必须要谁罚不是,阿阮手痒,试试鞭法,现在手还疼呢,兄长就别怪我了吧。”
她说着,又将泛红的掌心递到赵显垣的眼前,让他看的清楚些。
赵显垣看着她,到底是叹气:“一边儿站着去!”
赵凰歌闻言,顿时笑嘻嘻的应了,却又加了一句:“兄长别生气呀,她敢敲登闻鼓,不是大冤屈,就是大奸佞。不过,是忠是奸都逃不过您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