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又说到云岱心里去了,叹了口气。
云瑨也眉头紧皱,但看了看他哥,好歹没说话。
红扶苏斜着云乾:“这位堂伯,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您这一跑来就拆散我们的姻缘,安的什么心啊?您是带大夫来治病的?还是带侄女来抢婚的?”
此话一出,屋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云乾脸红脖子粗地说:“神医治好了那些走火入魔的人,我是亲眼所见!渝州城的百姓都说你是个人品有问题的,我是亲耳所听!我家婉秋,聪慧美丽无人能及,贤良淑德名声在外,的确比你强得多!”
呵?
好嚣张啊!
跑到她面前宣战来了?!
红扶苏瞅着他,突然说:“要不这样,我们打个赌好不?”
“打什么赌?”
“您就让这位神医在这里住上几天,等成都那边的消息。如果被他治过的人没事,你就把你侄女留下!我走!如果那边出事了……”
红扶苏眨巴着眼睛,瞧着他手指上戴的两个翠绿翠绿的大扳指,还有个宝蓝宝蓝的大宝石戒指,说:“如果那些被他治过的反弹了,将来我婆婆的治疗费用,都你们家出,可好?”
云乾当即眼神一动,问:“当真?”
“当真啊!”红扶苏指着游九方:“就看游大夫同不同意了!”
云乾动了心思,便起身却跟游九方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问:“神医,正好我堂弟他们凑钱也得几日功夫,能否斗胆请神医在此多留几日?”
说完,他又凑过去跟游九方耳语了几句。
别人听不到,红扶苏却隐约听得,他说的是“事成之后,必有重谢”之类的话。
游九方治过的病人,的确只能管三个月。
他是断不能留下的。
不过,此时他若拒绝,反而让人生疑。
他眼珠子一转,点点头说:“也好吧!正好我这几日要去接洽九转灵胎丸,那便等上几日。”
“神医当真是通情达理!”云乾高兴地说。
“堂伯啊!那刚刚我们打的赌,作不作数?”红扶苏挑着一只眉问。
“当然作数!”
“那我们得立个字据啊!”红扶苏说:“要不然,到时候您翻脸不认怎么办呢?”
云乾气笑了:“本来我还想说,你好歹是寒儿从小定下的,就算赌输了,做个妾室也是可以的!既然你要立字据,那到时候可就连妾室也没得做了!可别哭啊!”
“我不哭。”红扶苏说着,问云瑨:“云先生,能否麻烦你来帮我们立个字?”
云瑨却已经很了解唐苏苏了。
她是个肯吃亏的主?
突然提出这样的赌约,莫非……这游九方真的是个骗子?
云瑨好心说:“堂伯,您是长辈,就别跟晚辈置气了!别理她就行。”
云乾却斜了他一眼,不大看得起他的样子说:“你爹、你哥都没说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庶子说话了?”
云瑨神色顿时尴尬又难堪。
他难堪,红扶苏就开心了,笑得嘴都裂到了耳根子。
云瑨斜了她一眼,蓦然赌气地说:“行!我给你们写契约!一式三份,我们全家为证!到时候,可谁都不、许、赖、账!”
“那是自然!”云乾胸有成竹地说:“我云家人,从不做失信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