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竹看向孟兰：“我……”
“你先回去照顾小龙，这事明天再说！”唐慈训道：“你也好好教教他！成天做的什么混账事，说的什么混账话？今晚上这事儿不是他惹出来的？大过年的闹得家宅不宁！你还在这儿鬼叫狼叫的！”
王曼竹脸色一白：“他……他还小，他不懂——”
“既然他还小，又受伤了，你还跑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回去照顾他？好好教教他？”唐慈问。
王曼竹眼眶一红，转身跑走了。
唐楚楚也尾随来了，皱眉叫了一声：“爹。”
“你也别说了，坐下吃年夜饭吧！”唐慈皱眉说。
唐楚楚看了红扶苏和孟兰一眼，垂下眼眸，乖乖地坐了。
红扶苏也扶着孟兰坐下，冲唐楚楚投去眼神，笑了下。
唐楚楚深呼吸，垂下眼，掩去其中的阴翳之色。
……
接下来的年夜饭，吃得最香的就是孟兰了。
唐慈很尽心尽责地给她喂饱了，因为还在国丧期，也不能放烟花爆竹，一家子就围坐在炉火周围，安静地守岁。
红扶苏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守岁。
有亲爹，亲娘，亲祖母在旁，听着他们叨叨着生意上的事情，亲戚家的事情，还有唐苏苏两个多月以后成亲的细节……
但是，她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
她突然特别想念师父。
往年过年的时候，她和师父也在火陉殿，围坐在火盆周围守岁。
除了师父和她，还有银翼、芙蓉、左右护法，吃着好吃的美食，一起守岁。
他们似乎都是无家可归的人。
但是，心里却是暖的。
右护法年纪最大，修为相对弱些，但是他会做一手好菜，每到大年三十，他会忙一整天，给大家做很多好吃的。
左护法宋巽是个特别会讲故事的，讲江湖趣闻，讲冷笑话，有时候还带点颜色。
但是看到红扶苏和燕芙蓉两个小姑娘在，他就会收敛一些。
银翼不爱说话，日常是个酷酷的少年，但毕竟是个小孩子，熟了以后，喜欢跟她玩闹。
芙蓉也不怎么爱说话，但每说一句，往往都引得大家对她刮目相看，觉得她见识不凡。
那时候红扶苏不知道她的身份，觉得有些奇怪，但是现在看来，就能解释了。
还有师父，师父也不是个爱说话的。
很多时候，他坐在那里，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是，无论是说话还是不说话，大家都会自然而然地以他为中心。
有时他笑了，她和银翼就打闹得更起劲，就像两个人来疯……
……
红扶苏一直没弄明白师父的年纪。
从他把她带回去的时候，到现在，他的容貌一直没怎么变过。
他看起来很年轻，有二十多岁的美貌，三十多岁的沉着，有时，又有四十多岁男人的野心和不甘。
红扶苏问过他几岁了，他让她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