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了？”龙昭华还以为她的不安是因为在马车上睡得不舒服，谁知道她竟然说起了梦话。
他刚想叫醒她，就被她紧紧抓住了手。
而她惊慌失措地大喊，甚至把坐在外面赶马车的童白都吓了一跳。
“呃……抱歉！”醒来的林云染发现自己还抓着龙昭华的手，赶紧松开。
“我们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了，不如就在前面的林子里休息一会？”
龙昭华看到眼角泛着水光，想到她方才声嘶力竭的喊声，心情蓦地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竟有些莫名的不痛快。
“好。”林云染装做无事，快速拭去脸上的泪痕。
马车停在了一处密林前。
林云染靠着一棵树坐下，月光透过枝叶落在她身上，留下斑驳的剪影。
“梦到了你娘？”龙昭华站在她身边，看着她那双水盈盈的眸子。
他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零落，林云染抱着膝盖，蓦地捏紧了拳头，她的脸上爬上一股冷意，“沉疴旧梦罢了……”
纵然她与林夫人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她对原身舐犊情深的难舍，让林云染的心像是被人捏住了一般难受。
“我也常梦到过去。”龙昭华难得在她面前不自称“本宫”，此刻他居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戚感。
林云染不难听出他语气中淡淡的伤感之意。
龙昭华的母妃，在后宫并不受宠，又因为娘家权势过大，被皇帝进行压制，许多人更是将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在后宫的日子极其艰难。尤其是在生下了昭华太子之后，犹如炼狱。
“没有母妃庇护，殿下在宫中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吧？”
“呵。”龙昭华轻笑一声，那笑意里有多少无奈和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临深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