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没有发现凌天墨的踪迹。不过押送他的那几个人，都死了。”
“他是逃走了？”龙昭华听到他的话，松了口气。
追夜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属下在悬崖边发现了血迹。还有一片衣角。”
他将自己从悬崖边的树枝上捡到的衣角递了过去。
龙昭华记得凌天墨穿的衣服，一眼就认了出来。
龙昭华将那片衣角捏进手心里，回头看了一眼还没有醒来的林云染。
她都已经睡了好几个时辰，胡太医明明说过她很快就会醒来。
追夜从房间里走出去，被羽灵抓着。
“看你这样子，并没有找到凌王？皇上当真那般说话不算话吗？”羽灵的眼睛都红了。
“既然皇上说了不会杀凌王，就会说到做到。这一次是别人动的手，凌王可是有不少仇家。”
羽灵却摇了头。
她已经决定了，等到小姐醒来，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里。
又是几个时辰过去，天都蒙蒙亮了，林云染依旧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龙昭华在这里守了一夜。
可他却不敢走，怕自己一离开，林云染就醒了。
羽灵做了林云染最爱吃的糕点，拿到床边，柔声喊她：“小姐，睡了这么久，你一定饿了吧？快起来吃些糕点吧。”
龙昭华这才注意到，羽灵并没有叫她“贵妃娘娘”，仍旧叫她“小姐”。
而他身边那几个人，说到林云染的时候，也依旧是称她为林姑娘。
她好似从一开始就没有接受这个身份。
林云染的眉头皱了皱，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姐，你终于醒了。你饿不饿，渴不渴？奴婢去给你倒茶！”羽灵将糕点放到一旁，转身去给林云染倒水。
林云染却只是躺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动。
“小姐？”羽灵伸手到她眼前晃了晃，看到她眨了眨眼睛，才松了口气。
林云染觉得奇怪，身体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相反，她觉得浑身舒适，全身上下连一个痛处都没有。
但这样的感觉却让她心生害怕。
她怕，凌天墨已经不在人世了。
因为同心蛊只有在另一个人死了之后，才会失去感应。
她已经感觉不到凌天墨了。
林云染蓦地起身，将羽灵手中的茶杯接过去，砸到了地上，而后将碎片捡起来，就往自己的手上划去。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羽灵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想要将碎片从她的手里抢过来，却被人先了一步。
龙昭华的手被划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血一下涌了出来。
林云染却像是根本察觉不到他的痛一般，将他推开，再次从地上捡起了碎片，划向自己的手。
“你疯了？”龙昭华将她的手抓过来，把瓷片甩掉，心疼地看着她的伤口，“为何要这么伤害自己？”
林云染抬起头，眼底泛着泪光，“我感觉不到他了。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痛呢？一定是晕过去了，所以我才没有感觉。我要让他醒过来。”
龙昭华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谁捅了一刀，痛得他差点无法呼吸。
“朕已经派人去找他了，很快就会找到。”
“我不信你。”林云染这四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了。
“那一天他就该和我一起走的。”林云染将这一切都怪在了自己身上。
她不该相信龙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