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着这样的话,顾书香心里却不以为意,三甲要是那么好中,张德玉也不用等到不惑之年。
“小姑的好运气我是羡慕不来,不过我听说翰林院大学士章衍大人最看重学子品性,我外出经商认识几个京城的商人,不知道能不能托人问问,学子为求功名拐卖良家妇女,算不算品性有失!”顾如槿带笑的双眼从张德玉身上扫到顾书生身上。
张德玉心里一惊,章衍的名头他在京城打听过,那人明面上廉洁奉公背地里却是贪财好色,要不是他出身承恩伯府,早就被人拉下了马,要论塞银子,自己哪里是顾三娘的对手。
顾书香几人不明白张德玉为什么紧张地看着顾如槿,只以为他害怕当年的事情被揭穿。
“你伶牙俐齿的,我也说不过你,不过你要是有证据就尽管去告。”顾书香颇为自信。
上次是他们慌了神,才漏了马脚,回去之后顾书香和焦氏把当年的事情捋了一遍,人是二人亲手送上车的,车夫是那人的家奴,除了几个当事人,无人知道此事,他们肯定也不会傻的自己揭穿自己。
顾如槿似笑非笑地看了顾书香一眼,复又看向张德玉,声音低沉充满了诱惑,“到时候小姑父可以说你不知情,把责任都推到小姑头上,休了糟糠之妻再娶一个死了男人的贵妇,岂不两全其美?”
张德玉眼底闪过一丝亮光,稍纵即逝。
顾书香在镇上往来,也听过这样的故事,前日她的好姐妹还提醒过她,如今被顾如槿当面说出,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也不敢回头看张德玉的脸色,颤抖着手指着顾如槿,“我顾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贱皮子?果然是外边野惯了的!”
李氏哪里容得别人如此骂自己的女儿,气愤的要拿手里的银子砸向顾书香的脑袋,顾惠娘兄妹几个也是怒目圆瞪,瞬间围了上来。
顾老三拉住李氏的手,脸带怒色地看向顾书香,“你说我什么都行,但三娘是出嫁的妇人,你如此说她,让她夫家人知道了,如何看她?”
顾如槿也不管众人的反应,只是看着张德玉,“小姑父,你说我要不要花些银子让人去京城跑一趟?”
张德玉犹犹豫豫地不肯开口,顾书香面色发白,她知道自己男人已经动了心思,只是不愿说在明面上。
顾书生哪里看不出张德玉的想法,不管是为了妹妹还是为了两个儿子,他都不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老三啊!就按你说的,给二十两银子,以后每年你来看娘的时候再给五两。”
他们这次要钱的目的也是为了张德玉进了京能展开手脚,如今看来还是凭他自己的本事吧!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顾如槿也不再咄咄逼人,“我就说二伯教书育人最明白事理,以后大家也就相安无事了对不对?”
顾书生不咸不淡地点点头,接过李氏给的二十两银子,拢着衣袖朝院外走去,面上看不出什么不满,顾书香和焦氏也老老实实地不敢吭声,只有张德玉临走前隐晦地看了顾如槿一眼。
顾如槿面上带着乖巧的笑容目送众人离去。
李氏松了一口气,将兄妹几个拿出来的铜板还给他们,剩下的又放回了东厢。
顾惠娘朝顾如槿竖了一个大拇指,“果然还是三妹能治得住他们!”
顾老三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地对顾如槿道,“是爹没用,总是让你受累!”
吵吵闹闹到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了,大家还没有吃午饭,李氏熬夜几个日夜已经十分疲惫了,便简单地炖了大锅菜,一人一个窝头,算是一顿午饭。
顾如槿过来的时候毛氏已经做好了饭菜,便没有留下来,直接回了家。
顾温知走后,孩子们便被接了过来,在裴还的书房凑合着,好在他们已经收拾了东西,若不是顾子砚的丧事,他们此刻已经在去府城的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