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慕容宸的身影被灯火映衬着,从灯火通明的茅草屋内透射出来,小心翼翼的每一个姿势,每一刀堪比神作,最后他手轻轻托起昏迷的姜瑶。
一圈圈的在她的脸上缠上绷带,然后将她缓缓放下。
他坐在床榻上许久,叹息多声才走出去。
清晨,慕容宸侧卧在床榻上看着医书,却听到从姜瑶的屋子里传来一声尖叫声,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蒹葭。
片刻,蒹葭娇小犹如踩着火轮一般,小小的年纪,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睁着大眼睛跑进了慕容宸的屋内,气喘吁吁着。
“师傅,你这是……使出了神刀,焕颜术?”
慕容宸低垂着眉眼, 轻轻的翻了一页书,没有多言,脸上没有任何的颜色,淡漠的道着:“去照看着吧,醒了再告诉我。”
“好嘞……我还从来没见过呢。”
蒹葭立刻小跑着回去,搬着马扎坐在姜瑶的身旁守着,像是盼着没有美好的东西。
“师傅说,这是慕容家祖传的,轻易可不见人呢,可能师傅就是看着你太丑了,才会动了恻隐之心。蒹葭真像看看你会变成样子……”
蒹葭心安理得的涌着姜瑶的银子,去城里买草药,日日给姜瑶煎服,喂着昏迷的姜瑶喝下,天天换着伤药。
就连村口几位大娘欠的钱都还了,一瞬间村子都知道神医家里来了一个丑八怪,都日日等在院子门口,等着看模样。
日子就了,都要没醒,人们也渐渐的不来围观了。
“丑八怪,你什么时候醒啊?师傅交代给我的事情呢,我都做得很好,唯独你就是不行来,若不是你伤口都好了,我真以为你都死掉了……”
蒹葭拖着腮帮子看着床上仍旧纹丝不动的人,就想盼着自己种下去的种子,盼着破土而出发芽的一天,可是种子发芽也没有这么久啊。
蒹葭捅了捅姜瑶的腰窝,又挠了挠她的痒痒肉,自己都觉得很是痒痒,笑了出来,可是床上的人就是纹丝不动着。
她拿着鸡毛,放在姜瑶绷带嘴唇的位置上,盯着那鸡毛,一日比一日呼出的气息越来越有力。
从盛夏知了鸣叫,到秋来叶子枯黄,直到掉光,蒹葭看着仍然镇静在院子内看着医书的慕容宸,嘟着小嘴抱怨着:“师傅,这个丑八怪可还不醒……”
她想和师傅一起去另外的地方游山玩水,去寻找命中注定,不能再这个丑八怪身上浪费时间,越是时间久了,内心越是不安。
慕容宸淡然平静的回着:“无妨。”
蒹葭失望的躲着脚,“又是无妨,这样的无妨,师傅都说饿了多少次了。”
她抱怨归抱怨,但还是进屋悉心照料着姜瑶,在她的绷带上用墨汁画上大大的眼睛和嘴巴。她窃笑着,声音阵阵从屋内出了出来。
慕容宸看着医书嘴角一笑,他始终没告诉蒹葭,那个命中之人就是她嘴里的丑八怪。
“你来的时候可是八月,如今都十二月了,你都躺了四个月了,外面都入冬了。”
渐渐越来越失望的蒹葭,在屋内烧着炭火,将整个屋子少的很是燥热。
用的还是市面上能买到最好的银屑炭,蒹葭一撇嘴,道:“这炭火真是不好,可是没办法,谁让你不醒,又不能回去……还要找命中注定的人呢。”
蒹葭往身后的人儿身上看了一眼,只见鸡毛已经不再姜瑶的脸上,而在身上,蒹葭一下子好奇的站起身, 看着关闭的严严实实的门窗。
狐疑的将鸡毛拿起,重新放在姜瑶的鼻息前,又重新被呼走,蒹葭顿时一阵欣喜,道:“哎呀,丑八怪,你要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