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提着裙摆坐上厅堂内的后位,刘尚仪一个会意立刻前去请贤妃。
信鸽从镜圆宫飞起,向着东南方飞去,逃不过康德眼睛,他转身进了养心殿,道:“皇上,皇后娘娘放飞了宫内的信鸽,方向是东南边境方向。”
其实话已经说的很直白了,段景延从桌案上抬起头来看向窗外,眉眼紧皱着,道:“这种时候皇后想做什么?”
“奴才要不要命人把信鸽拦下来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军情相关的。”
段景延一个摆手,他紧锁眉心,心里惊慌但还是选择相信,“不必了,朕相信皇后。”
康德抬眼看去段景延压抑自己的面容,信不信是一种想法,做不做又是另一种行为,之前皇上对待帝上,与如今对待皇后,却是不一样。
“是。”
康德正想弯着腰身离开,段景延清冷的声音问着:“玉翠山脚下附近可有什么消息?”
“一如往常,没有任何帝上的音信。”
康德以为段景延有了皇后之后,就不会在关注此事,毕竟在他口中听到的帝上越来越少,可是没想到在皇上心里还没有放弃。
段景延将手中的折子一放,手揉着眉心,渐渐捂向脸庞,身子轻颤着,康德心痛的看着如此哀痛的段景延,说不出任何话来。
“朕想阿瑶了,朕以前可以无所顾忌的去做任何事,阿瑶总能为朕摆平一切,如今乌兰国内大乱,朕是收服还是支援,却不知该当如何……”
康德一直站立在一旁,听着段景延心碎的哽咽声音,安抚着道:“皇上,莫烦忧,珍惜眼前人,说不定帝上会有一天回来的。”
段景延露出猩红的眸子,冷声笑了出来,身子往后倚靠着,没有任何言语。
从前段景延,都是晌午之前就看好折子,如今却每日拖延到暮色时分,时不时的从匣子内拿出仅剩的帝上画像,每日都要看上半日。
情分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镜圆宫内,贤妃被刘尚仪带着缓缓从外面走了进来,走到厅堂上对着姜瑶盈盈一拜道:“皇后娘娘金安。”
“坐吧。”
姜瑶一挥手帕,示意贤妃落座,贤妃一个点头坐在椅子上,内心不安的看着姜瑶,道:“不知皇后娘娘,找臣妾前来,有何事要吩咐?”
“你我都是从乌兰国前来,理应当更加亲近才是,上次晨会没有仔细看贤妃,没想到七公主当真是美艳的。”
贤妃莞尔一笑,回到:“臣妾不过是一个浮萍之姿,哪里比得上皇后娘娘的绝世美颜,当真是世上第一人,难得皇上如此宠爱。”
“我不过是一个临时受封的,论起血统尊贵还是贤妃更加正统一些。”
“娘娘过誉了,无论是哪国的女子,能得盛宠的女子才是极佳的。”
姜瑶一声轻笑,看着贤妃小心翼翼的样子,烟波一转,也不再兜圈子,端着一个香炉,亲自放在贤妃的身边,缓缓点起。
“近日,我这宫内得了一个香炉,都是上好名贵的熏香,我点上也给贤妃闻一闻。”
贤妃狐疑的看着姜瑶,看着她手上的动作,有条不紊的燃气香炉,那升腾起来的香烟,散发着好闻的味道,贤妃凑过去一嗅。
“甚是好闻,没想到娘娘这里有这么好的香料,想来也不稀罕,娘娘受皇上宠爱,定是什么名贵稀罕的玩意都有。”
姜瑶注视着贤妃的每一个动作,贤妃和她身边的奴婢都没有任何异样,姜瑶回看着刘尚仪,刘尚仪也是一副惊奇神色,随后冲着姜瑶点了点头。
“贤妃见多识广,当真不知?”
“臣妾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嫁到了大周,又做了一个不受宠的妃嫔,一直都是在深宫中,哪里有什么见识。”
姜瑶缓缓一笑做到了后位上,眼神定睛看着贤妃,端起杯盏饮了一口道:“这不是贤妃送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