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营帐内仍旧是寂静着,像是段景延铁了心,再也不管她任何,说到做到。
就在龙皇走后不久,一只血红的鸽子飞落了下来,康德定睛一瞧,是瑶池的血鸽,于是立刻伸出手臂,接住鸽子。
从腿脚处取下信笺,立刻转身走进营帐内。
“皇上,瑶池的胡苏来了急报。”
段景延仍旧自顾自的喝酒,像是对任何都丧失了兴趣,他毫不在意的一挥手。
“念。”
康德瞧着皇上真是有些丧志了,就连往常亲自过目的信笺,如今都要他来念。
“懿王携姜瑶,欲乘船离开西蟠前往北暝。”
段景延听罢,刚要斟酒的手,顿了下来,他眉目拧紧,牙关紧要。拿起手中的酒壶一下子摔在地上,他不发一言,但是胸口起伏的很。
她这是真的要背弃他了,投靠了懿王,带她离宫,真是好计策。
“皇上,马车已经备上了,想必此时姑娘已经坐上传了,目前也没有去往边关的信鸽。如今若是阻拦只能是皇上亲自去了,不然放行之后……”
言语已经说的很明白,而段景延又岂会不懂,从这到边关仍需三个时辰的路程,可从城内到边关乘水路只需要两个时辰。
加上信鸽飞来的一个时辰,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段景延眼眸黯淡了下去,他手里攥着酒鐏,一仰头想要灌酒,却发现酒鐏里空空如也,借酒浇愁的机会都不给他。
脑海里突然出现,姜瑶的身影,在战场上拉着她苦苦哀求的模样,那被他一剑插管胸膛的毅然坚决,她是为了他才挡下的那一剑。
冷傲云也是因为那一剑,放弃早已经布好的天罗地网,才放他平安回西蟠。
还有他决定下寒潭的时候,姜瑶眸子里含着泪光的模样,她亲口说的,我等你……
“我说了等你,就会等你……”
段景延站起身子,眼眸沉思着,心被姜瑶离开的消息狠狠的揪着,不是他放不下身为君王的尊严,而是已经卑微到了极点。
站了许久最后他叹息了一声,脚步迟疑的往营帐外走去。
撩开帘子看着已经备好的马匹,一跃而上,一声驾喝:“驾!”
马蹄迅速奔驰起来,段景延的眉眼越皱越紧,从决定奔赴边关的那一刻,仿佛没了退路。
他不停的叫喝着,催促着胯下的汗血宝马,心被提了起来。
姜瑶,你就等朕吗?
告诉朕,为何你说出口的话总有,千万种不兑现的理由……
为何朕还要卑微至此,可是朕怕急了,怕再也见不到,怕你真的北暝,怕你就此跟了龙赫澈,怕你被钟离休藏在北暝一辈子……
牵扯那么多年,你与朕之间的缘分就此要断了吗?
可是,为何你却一直高傲着,不是令朕飞蛾扑火就是冰封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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