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息着穿着鞋袜,大有一种寄人篱下之感,瞧着明明路就在眼前,却没有别的选择。
她如今倒是真有些想钟离休了,想她宫里的那些老鹰想她的雏儿……
望着远处北方北冥的方向,想着自己的信,应该今日就能到了,她想着上官颜看到后定会来救她,钟离休也会。
于是她美滋滋的想着,感觉脱离之日就在眼前了。
“快点,磨磨蹭蹭的!”
花隐不耐烦的声音在前面催促着,姜瑶瞧着被打青的手指,赶紧应了一声,道:“来了!催……催什么催……”
当姜瑶赶上花隐,随着他走进枕丝楼的时候,就听见海瑾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婉贵妃,姑娘不在,你还是请回吧。”
只见婉贵妃娇柔的声音轻笑着:“我来并无他意。只是来劝慰一下姜姑娘,我不会多逗留,还望能容许我见一面。”
“我说了,不在就是不在,她已经走了,你要是想见,自己去大街上找去吧。我枕丝楼不伺候你们这些皇族的人。”
海瑾现在枕丝楼的门前,横眉冷目的看着她,手里仍旧不离身的拿着长烟杆,她嘴角扯了一个笑意,嘬了一口,然后故意吐在婉贵妃的面前。
婉贵妃被这烟云呛的一阵咳嗦出来,身子往后退了两步,拿着娟帕遇上了口鼻,嘉秀看不下去,上前立刻呵斥着:“你怎么能这么跟我们娘娘说话,没见你下跪请安已经不错了。”
海瑾冷笑着鄙夷了一眼,“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哎!你这个怎么没教养!你不过就是这个秦楼楚馆的老鸨子,真以为做过了苏大人的正妻就这般的目中无人?还不是被静晖郡主踢了出来……”
海瑾眼眸里立刻泛起了怒火,她长长的烟嘴就要挥向嘉秀,婉贵妃将嘉秀往身后一拽,嘉秀才躲过那滚烫的烟斗。
“嘉秀只是一个婢女,跟在我身边无规矩惯了,但是我的人,还轮不到海瑾你来教训。皇上是敬着你忍着你的所作所为,但万事都有一个度!过了就不好了。”
婉贵妃说的很是凌厉,一点也没有刚来时的温婉。
海瑾瞧着她的两副面孔,顿时白眼一翻,说着:“你以为你那副样子,骗得了谁?装腔作势的很。”
婉贵妃刚要怒目而视,一眼就瞧见从后院走进来的花隐和姜瑶,她的眉眼停留在花隐身上,不知其身份,但是能看得出是个非富即贵的主。
为何围绕在她身边的,都是这种主?
“姜姑娘。”
婉贵妃嘴角一笑,绕过海瑾就走了进去,姜瑶看向来人,眉头一拧,她不悦之色已经出现在脸上。
“婉贵妃娘娘,来此地做何?”
姜瑶神情淡漠着,眉眼看向一处,婉贵妃则抚可一下头上的钗环,看着她,轻声一笑道:“姑娘,还真是有脾气得很,姑娘这买男倌还要让我皇上付钱,当真是令皇上生气的很。”
“我的事,与你何干?”
“自是不干,皇上对姑娘的情意,姑娘相必也是知道的。昨日皇上可是晌午就命孟婕妤侍寝,昨夜回去皇上可是连夜宠幸的,说起来孟婕妤得如今之势,恐怕还要多谢姑娘的助益。”
她身子一怔,感觉浑身泛着寒意,笼在袖笼下的手,冰凉的攥紧,却又是那般的无力。
她昨夜辗转反侧的难眠,而他,也是欢愉的很。
从一早就想好要恩宠她,为何还要出来寻她,就连最后的那点情意。
也不过是怜悯的施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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