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呵呵,你不知道!自从住进化肥厂,我每天都要面对呛鼻辣眼,令人作呕的化学物品!冬天,他们连被褥都不给我,只有两位好心的工人叔叔,下班的时候把大衣借我。
我搜集一些废弃袋子铺在下面,每天晚上裹着破破烂烂,粘满化肥溶液的大衣,躲在墙角里冻的睡不着……
我学习差,我是坏孩子,可你们根本不知道我面对的是什么。
而那天,轰,两位好心的叔叔就这么没了,那个老头,您的父亲,只给了人家家里一百块,好好的家庭,妻离子散。”
“小娥,那是意外!十几年前一百块能买很多东西,跟现在不一样!”
“是吗?那您知不知道,我第一次喝汽水是在十岁那年,又位乞讨的流浪老人,看我眼馋大街上的小孩都有汽水喝,就摸出毛票帮我买了一袋,而那位老人却在当天晚上,因为睡在化肥厂门口,被您的父亲当做小偷吊在树上,再也没有醒来。”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你会这么苦,我以为你在姥姥家过得很好。”钟潇潇泣不成声。
“是吗?小时候,我每天挨饿,我舅舅偷偷塞给我饭票,却被你喝止,说管我这个野种干吗?我听到了,沈文也听到了!”
“……”
“从小到大,我活得就像个孤儿,我上不了学,只能偷偷去听,我吃不到饭,只能跑马路拣废铁,跑荒地割草,如果不是舅妈送我出国,或许我连活在你回忆里的资格都没有。现在不一样了,我找到我父亲!不过,你放心,我会给那老头儿尽孝的。”
“那是你姥爷!”
“他不是,他是魔鬼!”
“你个疯子!别跟秦鸣似的,乱咬人!”
“哈,我说的都是事实,难道还冤枉了您父亲?另外,我父亲人很好,不像你这个跟仇人私奔的女人,那么狠心!”
“你说什么?”
“我回来这段时间,请人帮忙调查过,当年我父亲在深城被绿衣抓进大牢,那是姓沈的在背后闷了板砖,栽赃陷害,引来绿衣!之后,姓沈的跟你说我父亲怎么怎么,带你跑回老家……”
钟潇潇难以置信的看向沈志鹏,后者脸色苍白,双眼微阖,似乎睡着了。
“不信?沈文早就查出来了,你可以问问他!”
钟潇潇看向沈文。
后者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几年前我就有所怀疑,只是没想到我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当时得不到答案,以至于后来见到秦鸣,我以为自己是他的儿子……”
“怪不得这几年你疏远我和你爸,原来是这样……”
…………………
盛夏时节,济府犹如烤炉,哪怕到了傍晚,也无一丝凉意。
闷热的风,闷热的空气,闷热的大地。
济府商盟办公大楼前,三十余名天卫将十几名安保阻拦在外,四周人山人海,议论纷纷……
葛小天没有说明情况,任凭人们胡猜乱想。
两亿三千万看似很庞大,但对东山建联、济府商盟来说,只是短时间拿不出,不代表以后。
并且,只要沈志鹏补上缺口,济府和于总为了大局,并不会拿对方怎么着。
他之所以来个实名举报……
东山十五城召开新闻发布会,对外宣布开盘时间,车队路过这里,感觉有点无聊,看到老沈的产业,就跑来随便说说……
嗯,真的随便说说。
等待老沈跑来的时间,葛小天歪头打量似乎刚盖了一两年的办公楼。
“这设计风格很不错啊!”
泰迪跟来凑热闹,闻言点点头,“可以改造成赛车俱乐部!”
“你给我三千万,我送你!”
“有这么贵?”
“旁边就是名泉,距离火车站也挺近,黄金地段,你三千万拿走,倒手少说赚一千万。”
“好嘞!”
“你俩能不能别吹?”老秦女儿秦娥,因仇恨钟潇潇也跟着一起跑来,打完电话,看俩人聊得这么嗨,翻着白眼吐槽道:“这是人家的,怎么就成你俩的了?”
泰迪摇头叹息,“你不懂,我老大说是咱的,它很快就是咱的!”
秦娥:“???”
葛小天坏坏一笑,“喊叔叔!”
“uncle!”
“真乖!叔叔帮你出气!”
泰迪暗中撇撇嘴,想不到自家大哥竟然是这口味,怪不得前台清一色的小公主,不过,这话只能心里想想。
不多时,老沈的座驾自人群外缓缓开到大楼前。
老沈推开车门,带着满脸疲意,打个招呼,“葛老板!”
“沈总!”葛小天露出真挚笑容,“好久不见!”
“葛老板,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造谣一卡通,又收买北美黑客攻击天融服务器,老沈啊,之前我说过,正常竞争,我给你用常规手段,但你要玩阴的,也别怪我心黒手辣!”
“你!”
沈志鹏刚准备说些什么,几辆总银监管专用车辆,在天卫指引下,穿过人权,缓缓听到大楼前。
随后,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身穿黑西装,脚踏高跟鞋,在六名干事陪同下徐徐走来。
“妈!”泰迪连忙打招呼。(干妈,俩老狐狸为了养泰迪,认的女儿)
“咦?儿子,你也来了?”
“是啊,我陪我大哥一起来的……”
听到对话,认清双方关系,沈志鹏眼球一突,脸色更显苍白,抓住葛小天衣角,走到一旁,“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沈啊,我感觉你这栋楼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