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你为何救高府门前那个青年人?”
秦榔儿警惕看着她,“你为何将我捆来此处?”
李容与道,“我只是将你请来此处,捆你是为了防止你离开,不得已而为之,望你能够见谅。”
秦榔儿道,“我救那人只是因为不想看他无辜惨死,并没什么别的原因。”
李容与似乎有些明白了秦榔儿的意思,应该是在与自己对等交换信息。
若自己想得到他的回答,就一定要先回答他的问题才行。
李容与想了想,决定干脆收回先前想问的其他问题,直接表明态度,“秦榔儿,我无意伤害你,不过目前因为一些缘由,也不能放你走,所以还要委屈你些时日,暂时住在这里。”
秦榔儿眉头微皱,他能听得出来眼前这个少女并不是在与他商量,而是在向他宣布结果,可他依旧想试着争取一下。
“给我三天时间。”
李容与摇摇头,“半天都不行。”
秦榔儿有些沮丧,又有些愤怒,“我答应了别人!”
李容与哦了一声,饶有兴致,“你答应了谁?”
秦榔儿抿唇不语。
李容与也不催,径自吩咐道,“颜叔,给他挑一方僻静些的院子,再派几个仆从左右照看着,莫怠慢了。”
秦榔儿拳头紧紧攥起,眼睛一刻不离她。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带下去,终于忍不住开口讨价还价,“若我告诉了你,你可以放我离开?”
李容与走到他身前,像对待一只小野兽那样拍了拍他肩膀,笑眯眯道,“不可以,不过若你告诉我,我倒是可以考虑常去看看你,为你带些外面的消息。”
被拍了肩膀,秦榔儿脸上顿时飘起一片绯红,原本坚定的眼神也变得有些闪躲,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任由那些人将他带离了李容与所在的地方。
宝珠看着秦榔儿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感慨,“原来这就是江湖游侠啊。”
先前总听太子殿下称呼自己是江湖游侠,她还纳闷了好久,不知这江湖游侠到底是什么,竟能吸引得太子连皇位都不要继承了。
原来便是这样的人么?
李容与问,“你觉得他这种人如何?”
宝珠犹犹豫豫,“奴婢说不上来,似乎…是个很重信义的人呢。”
李容与点头,“是啊,这样的人,对于承诺往往看得比命更重要,不过也很容易落入圈套,为人所利用。”
宝珠笑道,“所以郡主您关他其实是在救他对么?”
李容与摇头,“救他也不全为了救他。”
又问,“父王在做什么?”
宝珠道,“据说带元寿去大牢找那些家丁去了,要为他出气呢。”
李容与道,“叫他们现在不要将人打死,以免落人口舌。待过几天大理寺审完高阳的案子,这些伥鬼自随他们收拾。”
……
刑部大牢中。
李庸已将监守狱卒遣散,只留了元寿元仪和几个近卫。
元寿腿上腰上皆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布,由几人合力抬着,看上去有些滑稽。
只见他从怀中抽出几根细长的银针来,冷笑着向已经被按住那几个家丁身体上扎去,带着刻骨的恨意,“敢打你爷爷?嗯?娘的,说!到底谁才是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