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智满意点头,“不错,这两种植物虽然味道相近,但用法却是千差万别。同样是和其他草药调配,一种调出来便是毒药,另一种却是补药,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当如此二草般。”
他随手将草一扔,又继续指着下一种花给李容牧讲起来。
定智虽然平素里吊儿郎当,放荡不羁,但真讲起这些事关人命的知识来时却是半分也不含糊。
李容牧原本还有些不情愿,怎奈他对花草的喜爱却是出于天性,很快就放弃了抗拒,随着定智的讲述,被带进了另一个世界之中。
一老一小第一次放下心中芥蒂,去专注在同一件事情之上,浑然忘我。
直到颜协的闯入将他们打断。
颜协是为秦榔儿之事前来的。
自秦榔儿受伤,距今也已过去半月有余了,然而秦榔儿却始终不见苏醒迹象。
不过定智对此事似乎并不着急,反而安抚李容与,伤重至此能救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昏迷得久一些也是正常现象,无需担心。
定智既然都如此说了,李容与自然没有怀疑。
东宫中的人又一向是相信李容与的,所以也就乖乖按照定智的吩咐,每天三次喂药给秦榔儿服下,其他一概不予多管。
然而今日颜协匆匆赶来的表情里却带了一丝罕见焦急,“智大师,秦侍卫今日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他给定智描述秦榔儿的状态:从辰时开始便一直发烧,满头虚汗,就连今日喂下的药也都尽数吐了出来。
照顾秦榔儿的下人们手忙脚乱,慌成一团,只好赶紧来找颜协,求他想想办法。
可颜协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好继续找真正能有办法的人。
就找到了定智。
“郡主适才已经赶过去了,您要不要也过去看看?”颜协问。
定智很快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
他在颜协和李容牧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纵身飞上了房檐,近乎以直线的路程向秦榔儿居住的院落跑过去。
原地只剩下了颜协和李容牧两人。
“那臣也先告退了。”颜协拱手行礼道。
李容牧点点头,任凭颜协离去,留他一人立在原地,负手望着那些花花草草若有所思。
适才经过定智那一番讲解,他好像对这些植物们又有了不同于往日的新认知。
先前他只知道哪些可以做香料,哪些可以做胭脂,却不曾想原来那都只是最浅显的东西,一株植物能教给人的知识绝对不会少于一本书能带给人的知识。
而植物可不止千万,比起书籍来只多不少。
李容牧有些呆呆。
也不知是在发呆植物,还是在发呆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
“味辛,性平,无毒,可治热病……”他默默看着一株植物,忽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