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拱手,“愿闻其详。”
李容牧道,“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分裂突厥。”
“陈将军昨日对突厥现状的分析,我回去想了想,觉得这其中大有文章可做。”
李容牧走下座位,来到沙盘前,边指边说,“我们现在打的是达西,他是东部突厥人首领,在他之上,还有负责西部的铁勒可汗。”
“达西和铁勒虽是亲兄弟,但是到底手握着不同的利益,我们何不从中挑拨离间他兄弟二人的感情,将突厥彻底一分为二,坐收渔翁之利呢?”
陈尧道,“殿下这主意臣也想过。只是达西此人向来对铁勒忠心耿耿,目前若想分裂他们,恐怕还有些困难。我们需要一个时机。”
李容牧点头,负手道,“这时机很快就会来的。”
接下来又有人提出一些对战和军事方面的问题,皆被李容牧一一给与了回答,考虑周全,滴水不漏。
一场会议结束,李容牧的一番言论惊艳了一众人。
尤其是崔洪度。
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和他朝夕相对半个多月的小郡王。
崔洪度想起来昨天自己还在自说自话若非李容牧脾气性格没变,他都要怀疑是智大师给他下降头了。
今日他便开始怀疑,那降头或许已经下了。
……
之后的几天风平浪静。
新的士兵到来,陈尧也要忙着重新训练这些人去适应兵阵。
各司其职,自那次议会后,他便没有再与李容牧碰过面了,全靠崔洪度在中间传话。
不过也没什么要紧事,都是闲话家常的抱怨。
诸如小郡王和他要了六斤的炒黄豆,不知做什么用。
又或者感叹小郡王近来实在有些奇怪。自己有一回去请教他兵法,他一问三不知。可是等第二日见了面,他又忽然就前一天的话题滔滔不绝起来。
如此反常,说小郡王没被人下降头,他真的不信。
就这样匆匆又是几日。
李容牧每日在府中打理花草,定智顺便开始教他辨认起北地特有的一些植物来。
而李容与则借着李容牧的关系,将平日里由崔洪度负责的军务分了一半过来。
每日李容牧在跟着定智学医的时候,她就在房中批阅查看那些军中奏折。
她虽然读过一些兵书,但她知道,真正的战场永远更加险恶和瞬息万变。
所以她必须在战争正式开始以前尽量多学一些知识。
总管府中每个人都在忙碌着每个人的任务,总管府外亦是同样。
突厥如今已近半个月没再有消息了,这让崔洪度隐隐有些担忧。
因为依照他多年戍边的经验来看,突厥人一旦开始停止日常的挑衅,就意味着他们一定在准备一场更大的交战。
崔洪度猜对了,但是令崔洪度没想到的是,他预想中的下一次攻城,就在这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