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的男人,和一个更年轻的女人。
男人穿得很潮,上身一件黑色短袖衬衣,扣子只扣了间一颗,露出大片的胸膛,下摆扎在黑色满是铆钉的牛仔裤内,再下面是一双厚底皮鞋。
头发被染成墨绿色,上面还有些许金粉,显然是昨儿晚上连酒店都没去,甚至没洗澡洗头的状态。
他一手搂着女人的腰,搂得很紧,恨不得将女人揉进肉里,女人也很配合,双手环住他的腰,嘴里还嗤嗤的笑着。
这个女人,齐肩的碎发,很碎,大面积的染成黄色的,其一绺被染成深紫。
眼睑上是紫色的烟熏妆,经过一夜,两只眼睛都已如熊猫眼一般,睫毛却涂的是金色,很长,很浓密的金。双颊的腮红和唇上的唇彩却严重褪色,苍白的脸颊,颓败的气色。
她的穿着更为大胆,上身就一件镶满亮片的金色肚兜,脖子上一根带子,后背一根带子,露出大片的‘裸‘露的背。下身是一条短得不能再短的热裤,双`腿笔直而修长,脚上是一双灰色板鞋。
这样正经的家庭聚会,忽然跑来两个明显是宿醉的男女!
“周娇媚,这就是你说的谈正经事?高精尖项目!”冷老头子一把抓住旁边龙头拐杖,一张老脸都要气绿了。
周娇媚怎么也没想到冷杰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而且还是这样一副二不挂五的模样,还带着这么个不靠谱的女人!
“老爷子,您也知道,这年头做生意,哪能不请人喝酒吃饭找女人的?”周娇媚忙站了起来,一边替冷杰找说辞,一边朝冷杰走去,低喝,“你怎么搞成这幅德行?”
往身后沙发处瞟过一眼:“就算是谈生意,也不能这样不爱惜身体!”顿了一下,“我昨天不是给你说过吗,今天二哥和二嫂要回来!还不快上楼洗个澡,换身衣服下来!”
“二哥,二嫂?……”冷杰醉眼朦胧,一开口就是满嘴的酒味。
他想了一下,似乎清醒了一点,搂着女人再往沙发旁走了几步,瞅着冷昊顾岚坐的沙发:“喔,二哥回来了……还带着二嫂,呵呵,还有两个小东西……实在抱……抱歉啊,我忘了!”
他说着就想蹲下去摸两个小包子,那两个小包子什么时候见过醉成这样的人,身上酒气浓得散都散不开,忙齐齐往后退去,躲在顾岚怀里。
冷杰不以为意,笑了笑又站了起来,对旁边女子说:“瞧,两个小东西怕我……”他定定的看了女子一会儿,审视的模样,然后很肯定的,“不对,一定是怕你!瞧你这样子,鬼都害怕!”
“呵呵,鬼都害怕,那你还不松手!”女子也是醉着,被酒精和烟草侵蚀的嗓音沙哑。
“不松!”冷杰几分骄纵,**的语调,“就喜欢你,快,让爷香一口……”说着,他就往女子嘴巴上凑。
还没凑上去,只听一声炸雷平地而起:“胡闹!”
冷老头子已握着拐杖站了起来,他的右手将拐杖头握得很紧,嘴唇哆嗦着,他极力忍着,这才没有一拐杖打过去。
周娇媚早已吓得半死,在这个家里,冷邺是冷老头子的心头宝,冷昊是冷家的支柱,赚钱的工具,唯有冷杰,完全就是个蛀虫的存在。
早些年的时候,因冷杰是家里老幺,冷老头子对他还溺爱几分,可随着冷杰的年龄越来越大,冷老头子对他的不长进也就越来越不耐烦,她很担心再这样下去,他们母子在冷家的地位不保,忙推着冷杰和那个年轻女人一起往楼上走去。
“给我赶紧上楼洗澡换衣服!”周娇媚一边耳提面命,一边吩咐佣人,“还不快端醒酒汤给他们!”
冷杰和那女的搂搂抱抱摇摇晃晃走了上去,周娇媚这才松了口气,这个冷杰怎么回事,虽然平时也不靠谱,可今天不靠谱也太多了点!
她担忧的看过自己儿子的背影,然后重新往冷老头子走去,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安抚冷老头子。
只见冷老头子依然气得吹胡子瞪眼,拐杖在地上重重的杵了几下,忿忿道:“混蛋,简直混蛋!冷家怎么出了这样的混蛋!简直是扶不起的烂泥!”
这样一个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冷老头子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原本醉醺醺往楼上走的冷杰顿了一下,握着女子腰的手狠狠紧了一下。
很快,手缓缓松了,继续摇摇晃晃往楼上走去。
因冷杰这一岔,原本就不祥和的客厅氛围又凝重了几分,整个客厅如被一团厚厚的乌云笼住。
两个小包子虽见识过冷昊和玉寻欢气场大比拼,可那时是尖锐的,冷凌的,紧张的,可如今,却是沉闷的,明明危机四伏,却不知最后的爆发点在哪里!
小包子害怕极了,靠顾岚更近!顾岚干脆将小糖糖抱起,放在冷昊腿上,再将小朝朝抱起坐在自己腿上。
佣人们用最快度把醒酒汤准备好,给冷杰端了上去!
岂料,都还没走到冷杰门口,女人高昂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啊……喔……噢噢,杰,快点!……”
配合的还有“啪啪啪”的拍打的声音。
一瞬,客厅里所有人的脸都绿了!
那两个不知轻重无法无天的年轻人,这是在挑战冷老头子忍耐力的下限呢,还是送给众人一份听觉盛宴呢?
这样清晰的无阻隔的声音,显然是那两人进屋后连门都没关就迫不及待的那啥了!
冷老头子下意识的看过冷昊一眼,见冷昊眸一派讽刺!
那样刺眼的神情,冷老头子只觉冷昊讽刺的不是冷杰,而是自己!
他最讨厌的儿子是最优秀的一个,他宠爱的那两个,却一个比一个不争气!
“畜生!畜生!”冷老头子只觉得老脸无处搁,再次踱着拐杖站了起来,这一次,已是他整个儿一上午最气愤的临界点!
他转身,就往楼梯口走去。
握住拐杖的手又紧了几分,恨不得把楼上那位人道毁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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