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因见王思睿手上提的她的包,还没说上什么话,周城就从后面走上来了。
“你是谁?”他开口的语气很不善,对方有些不舒服,看着青因道:“青因,这位是?”
沈青因夹在中间有些尴尬,只好略过这个话题,去接王思睿手上的包裹,“谢谢你呀!还专门跑来还包。”王思睿这人适合当朋友。
“这是应该的,不说这是我职责所在,单是我们曾经不一般的交情也值得我来这一趟。”他微微笑着,显得清秀的脸庞越发俊逸。当年青因还在高中,父母一事对她打击很大,王思睿那个时候帮了她很多,脆弱的心灵一时以为有了依靠。
他们这样僵持在门口,沈青因觉得实在不是事,便欲将人请进去,却被王思睿拒绝了,“我还有工作,你也有朋友要招待,我们改天再约吧。”
他这么识趣地离开了,沈青因赶紧关上门,拉开拉链,检查了一番,发现的确除了钱,其他一样不少,也算是因祸得福,其他暂不敢想。
抬头望见周城脸都黑成绛紫色了,解释道:“那是我高中同学,昨天刚遇上,在警察局工作。”
“不止如此呢,他们高中还是男女朋友关系,你说巧不巧。”一旁被忽略很久的杨欣欣多嘴的插话,青因见周城的脸又黑了一层,不知为什么,她额上的虚汗叠着冒出来,故意忽略他的神情,去了浴室洗漱。
她在里面水声开得哗啦啦响,外面窃窃私语以及乒乒乓乓的声音也没注意。
等到她出来的时候却是发现屋里多了两个行李,一个是杨欣欣的,另一个是她的,周城就站在旁边。
“你们……这是做什么?”她哑然。
“他让我收拾的,还把你的东西也打包了。”杨欣欣解释,青因一进去,周城就让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而在她的提示下沈青因的行李也被他整理好了。
青因略有惊悚地看向周城,“周城?”
“带你回去。”擅自替人做主竟还能这么理直气壮,但是青因又不敢正面反驳他,只问为什么?
“你在这里受的罪还不够吗?”
“那只是意外,我千里迢迢过来还没待几天。”不甘心。
“是呀,我们是来这边旅游的,不能遭了罪白白回去,怎么也要痛痛快快玩回来。”两人的目的本来就是来散心的,因为这件事而灰溜溜地逃回去,心情会更加郁闷,对于周城的说法,杨欣欣显然也是不满的。
“这里有什么值得你游玩的?你想玩,我以后可以带你去别的地方。”周城信誓旦旦地说,沈青因用怪异的眼神看他,几天不见,他的想法越发让人摸不透。
“周城……你会不会是喜欢……”后面的名字无需再点,听杨欣欣这么一说,青因再去看周城的眼神,发现那就像天罗地网,从不同角度抛过来,将她密密封住,坚定而执着。
她被看得尴尬,当即手一挥,泄气一般道:“走吧,走吧,回去吧。”
两个姑娘本来是要将昨晚没卖完的地摊货返给厂家还钱的,但周城直接甩出几张钞票买下来,东西他也不带,当是垃圾让别人收去。
他们过来是坐的火车,现在回去沾了周城的光坐了趟飞机,几个小时就到f市了。
一下飞机周城赶忙先送走杨欣欣,而后又欲带沈青因回酒店房间,青因不肯,到了那地方肯定没好事。
周城妥协,让人将车开过来送她回家,在她进门的那一瞬也跟着进去了。
秉着待客之道,青因给周城倒了茶水,他也安静地坐一旁喝着,几个啜饮间回味无穷,又道:“这是你以前要贿赂我的那个铁观音吗?”
青因点头,以为他要嫌弃上了,无不感慨道,“你没看上,我家最好的茶就这个了,再好的我也拿不出来。”就是这个她还不愿拿出来招待周城,不过因为顺了飞机,她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做。
周城轻笑着摇头,嘴唇被滚烫的茶水浸润,微微泛红,他开口,“我看上的是其他。”话里似有深意,他双眼幽黑,眸子摄住沈青因,像是有电磁波,电得她心里发麻,青因不由转头去看别的地方,周城敛下眼皮继续道:“不过味道不错,经常泡给我喝的话,我应该能喜欢上。”他对茶没有多大兴趣,相反更喜欢浓烈的咖啡,但他已经习惯了沈青因,便不介意习惯她所有的东西。
青因抿嘴,不知道怎么和他沟通交流,好像是她舔着脸求他喝似的,他不喝,自有她喜欢。
见周城没有走的意思,她不由开口,“你应该很忙的吧,跑去接我回来落下很多工作了吧?”她其实是认为周城去那边定是有其他的事,接她回来只是顺道,不说他们之间关系太复杂,就是赵雯也隔在中间,她实在难以相信周城是真心的,说这些也只是出于礼貌,拐弯抹角地提醒他该走了。
无奈对方脸皮太厚,挑着眉回答道:“你倒是清楚,不过工作我安排好了,不会耽误,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这明显就是赖着不走的死样,想到赵雯,她也不敢主动询问,生怕一个不小心漏了马脚,正绞尽脑汁想办法赶他走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她悄悄找了安静的角落接听。
还未等她开口,对方抢先说话了。
“青因呀,怎么这么急着赶回去?也不多住几天,我还想着带你游遍所有好玩的地方呢。”是王思睿的声音,青因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我找杨欣欣问的。”他说,青因恍然大悟,大概杨欣欣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她斟酌了下才开口,“我也很遗憾,但以后还有机会的,哪天我再去那边,会跟你说的。”这是客套话,若青因再去绝对是要避着王思睿,她才不要时时被提醒着那段失败的感情。
“行吧,要是我去你那边,你也一定要招待我呀!”
“那是一定的,一定的。”
挂完电话后转身,一下子撞到周城身上,痛苦也惊吓,捂着额头狰狞道:“你怎么走路不吭声。”
“怎么样?很痛吗?”周城靠近,一手揽在她肩处,一手拿开她放在脸上的手,发现额上确有肿了一块,赶忙扶她坐下,轻轻揉捏着,“我从未掩饰脚步声,是你说得太投入。”
“没有,我自己来。男女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