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谨差点想翻白眼了,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让她看公文是这样的意图!她暗自撇撇嘴,没有接他这话。
赵明庭这时动了动脖子,声音有些疲惫和虚弱地说道:“你过来给本宫捏捏肩膀,本宫乏得紧。”
徐谨正将他批阅过的公文分门别类一摞一摞地整理好,并没有听见。
男人看着她催促道:“装什么,本宫叫你呢……”
“哈?”徐谨抬起头来。
“咣”……
静谧的书房内发出一声异响,是砚台掉在了地上。书案上立时出现一小滩墨汁,桌腿和地上也都是,还溅到了少年一身。
赵明庭皱皱眉,却见小人儿白色的官袍从腰际那里一路向下,染上了点点墨迹,不经意间的一瞥,好像漫天白雪中的飘零落梅,竟有些好看。
一片能教一断肠,可堪平砌更堆墙。
飘如迁客来过岭,坠似骚人去赴湘。
乱点莓苔多莫数,偶粘衣袖久犹香。
东风谬掌花权柄,却忌孤高不主张。
赵明庭恍了神,书卷、墨香,很适合“他”。
徐谨连忙跪下:“殿下,微臣不是有意的。”
“起来。”赵明庭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唤来方宴打理。
徐谨咬着唇,为难道:“殿下,微臣的官袍……”
赵明庭揉着脖颈“嗯”了一声:“不是还有一件吗,明日上值穿那件。”
“微臣遵命。那微臣先去换身衣服?”
“嗯。”
“微臣告退。”
“快些,换好了过来给本宫捏肩。”
徐谨大憾,咬咬牙,背对着他向外走去。
赵明庭看着她的背影,手指搭在太阳穴上笑了笑。
……
“咚咚咚”……
门外传来方宴持重的声音:“徐大人,您换好衣服了吗?”
徐谨正对着房门,双手叉腰,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她已经无声地咒骂赵明庭许久了。她有些没好气地答道:“好了!”
方宴在外面抿唇笑一下:“好了就快些去立政殿吧,殿下等着大人呢。”
“来了!”
房门“咔”一声被打开了,少年穿着青色布衫,很是文秀,比之穿官袍时少了一丝严肃,却又与刚来时也不大一样了。
进入书房,赵明庭见她如此这般模样,眼神中又多了几分柔情。
“过来,本宫真的要累死了。”话中带着些恳求的意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