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玉君微微点头，道：“原来这就是整个修仙界现在的状况。你们一踏进修仙界，就被灌输这种观念。在这种传统下修仙，安能修得正果？”
慧清现在经历师门抛弃的惨痛教训后，虽然不再痛恨沐玉君，但她仍然对他很讨厌，觉得他毁了自己的前程。她毫不客气地怼回去：“说的好像你是救世主似的。修仙界本来就高高在上，被世俗界视为神仙。这不是传统，这是铁规。”
“正是这种心态，才导致修仙界个个视自己为人上人，视普通人为蝼蚁。这种心态，直接让修仙者极度自私，极度自恋，极度凉薄。态度冷漠，缺乏人情，贪得无厌。掠夺，抢劫，杀人都被冠以堂皇之名。以这样的心态修仙，迟早会遭到天道的惩罚。试问，最近千年，修仙界有没有修得正果，飞升仙界的？”沐玉君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侃侃而谈，口若悬河。
沐玉君把修仙者贬得极度难堪，慧竹和慧清则目瞪口呆。现在，她们可以说，已经脱离修仙界。仔细回想她们以前的所作所为，都跟沐玉君所说吻合。
沐玉君并没有停止，他继续道：“天道是什么？恐怕没有人能够说清。也没有人去探讨，更没有人把天道作为追求的目标。天道，天道，自然之道。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天性包容，天性善良。我认为，天道有意识，维护宇宙自然秩序。人类是智慧生物，是天道创造的产物。天道维护人类，惩罚倒行逆施。修仙是向天道看齐，是逆天而行。如果不做维护天道的功德，天道怎么能容忍你向天道看齐？因此，修仙修仙，归根结底，修炼的还是功德。而功德就是维护人类，维护宇宙自然秩序。”
以前，她们也听说过天道，知道修仙乃是逆天而行。只要有大魄力，大毅力，意志坚强，就能修得正果。现在听到沐玉君这么分析，她们都显得很迷茫。仔细想想，又觉得沐玉君说的很有道理。
作为普通人时，常听人说，有付出，才能得到回报。一味索求回报，谁来付出呢？
慧竹喃喃自语道：“修仙修仙，修得是功德。”这句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沐玉君说过。但是，这一次她理解得更加深刻。
三人沉默着，索然无味地品着咖啡。停了很长时间，慧竹目光变得越来越坚定，她郑重道：“沐玉君，我现在还无法全部理解你的意思，但我会努力去做。你说吧，让我们去做什么。”
沐玉君沉吟道：“世俗有一种只付出，不求回报的职业，称之为志愿者。我想你们可以先去当志愿者，等到你们真的喜欢上这个职业，那时候，你们可能会想通我的话。此外，你们应该都懂得一些医术。我再传你们一套治病救人的扁鹊针法。我想，你们不仅能养活自己，而且能够以之济世。你们一定要弄清楚再去做，因为这个职业很可能就是侍候老弱病残的职业。当然，如果遇到问题，也可以向我求助。”
慧清还是念念不忘修仙的事情，她嘟哝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没有原谅我们。而且，我听说，失去修仙根基，想要再找回，基本上不可能。”
沐玉君自信一笑，道：“对于别人可能行不通，但对我来说，只要你符合条件，就一定能得偿所愿。”
慧清低声吐槽：“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沐玉君只是笑笑，却没有反驳。
第二天，沐玉君通过同学，把慧竹和慧清安排到最近的社区，当上了志愿者。姐妹俩很快领到了照顾孤寡老人的任务，开始尝试不求回报的付出。
慧竹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修仙者，是天之骄女，全身心投入志愿者这个角色之中。在慧竹的带动下，慧清也逐渐适应了这个角色。虽然她偶尔也有些怨言，但总算尽心尽力去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