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仁帝不怒自威,瞪了那宫人一眼,甚是不悦的摆了摆手,道:“回去告诉皇后,朕今日要歇在华清宫,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
却在这时,一道声音冷冷升起:“臣妾什么时候答应让皇上歇在华清宫了,皇上的脸皮子是掉地上了吗?”
“爱妃,你这……这这……”安仁帝整张脸瞬间黑如锅底,他再一次怀疑人生,他这皇上做的,何以一点面子都没呢?
翎妃冷笑一声,对那凤仪宫的宫人道:“回去禀报皇后娘娘,就说皇上现在就过去。”
那名小宫人心中惴惴,不待安仁帝开口,行了一礼道:“奴才遵旨。”
说完便躬身离开,回去复命。
他可算是明白了,在翎妃娘娘面前,皇上的话也不管用,翎妃说了算。
那宫人一走,翎妃便转头对侍奉在安仁帝身后的福忠道:“福公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的,皇上要摆驾凤仪宫。”
安仁帝脸色愈发的黑,他实在是郁闷至极,想想有史以来,哪一个帝王会像他这般憋屈?
后宫之中,有哪一个妃子不是巴不得皇上每天十二个时辰,时时刻刻留在自己的寝殿。
翎妃倒好,这是恨不得将他往外推,真就那么厌恶他了么?
安仁帝闷声拂袖而去。
安成落心中忐忑,虽说自从见识到了自己母妃彪悍的一面,这种场面便不觉得奇怪了。
可再一想,若是将来,非夜姑娘和仙儿也这般待他,那他岂不是比父皇还要惨?
至少母妃虽说不待见父皇,可也从没想过要杀他要毒他啊,若是换成他和非夜姑娘,说不得就得直接被捅死。
后被史官们在史书上划下一笔。
安仁帝第十一子,成落,于某某日,在府中被自己的王妃一剑刺死,享年几几岁。
想想都觉得心惊胆颤。
皇后脸色如霜,自她听闻皇上去了华清宫,看着案上摆着的青皮葡萄,就好似她现在的心情一般,说不出的酸。
被派去华清宫的宫人回来,立即便回禀道:“启禀皇后娘娘,翎妃娘娘说皇上稍后便来。”
皇后秀眉微蹙,开口道:“翎妃说?”
“是。”小宫人颤声回道:“翎妃娘娘听闻皇后娘娘请皇上来凤仪宫,就把皇上给赶出来了。”
“赶出来了?”皇后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
虽然翎妃如今不得势,可对她这个皇后,可半点也是尊敬都没有,反倒是对她冷眉冷眼的,这些年就没正眼瞧过她。
这翎妃,到底是谁给了她这样的胆子,连皇上都赶,那她这个皇后在翎妃眼里又算几斤几两?
有了对比,皇后心里瞬间就舒坦了不少。
可再一想,她眼巴巴的让人去请皇上,有时皇上都会以政事繁忙推脱了。再一看,她连请都请不来的皇上,翎妃却弃之如敝屐。
就算是在翎妃哪里不受待见,皇上还是隔三差五的跑去华清宫,可却从未主动的来过凤仪宫,又把她这个皇后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