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落承认自己是贪心的。
以前他或许无心皇位,更不愿和自己的亲兄弟去抢夺什么。
可是自打五年前,他无端的被害,那时的他才明白,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不是他不争不抢,他的兄弟就会放过他。
身在皇家,他这一生,注定要卷入皇权的斗争之中。
用了足足五年的时间,他才看清自己的心,更是看清这皇室的战争。
安成落现在心头是乱了又乱,他不知该如何取舍,他该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可他还是会陷入纠结。
抿了抿唇,安成落神色难明,暗暗叹息一声,道:“这几日,你且安心的为赏花宴做准备,晓家的事,你无需担心。”
这算是给非夜一个安慰,大概是安慰吧。
语罢,安成落便起身离开了问月厢。
现在,他只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理清自己的心。
目送着安成落离开,非夜久久不语,看着他的背影,非夜的心中,有些失落,还有些道不明的情绪。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的心里头,似乎已经挤进了安成落的身影,只是她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罢了。
所以才会在知道了安成落娶她的真正用意之后,感到失落吧。
安成落刚走不久,两位教养嬷嬷再次出现。
对非夜恭恭敬敬的道:“姑娘,王爷走了,咱们接着学规矩吧,早日学会了,进了宫才不会闹了笑话。”
也怨不得教养嬷嬷这般说,实在是非夜的性子本就清冷,又是在江湖上放任惯了,一时之间,来学这些本该是闺中那些娇滴滴的姑娘们学的规矩,相比起来,她就要笨拙得多了,学得自然也就慢了。
所以她才会以为,安成落每天过来一趟,就是纯粹来看她笑话的。
现在听教养嬷嬷这么一说,她脸上不由得爬上一抹绯红。
只怕,不单单是安成落那条死咸鱼在笑话她,这几日时时刻刻教着她规矩的两位嬷嬷,可是把她的笨拙都看着眼里,也不知道她们的心中怎么笑话自己呢。
若是两位嬷嬷知道非夜心中所想,必定会惊得直接跪下。
这非夜姑娘眼看着将会是这王府的女主人了,就算是给她们一千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笑话她呀。
这脑袋她们还想要呢。
就算非夜姑娘不会罚她们,可若是给自家王爷知道了,王爷的怒火,,谁也承受不起。
她们自打安王府立府以来,就一直在这王府里,王爷什么脾性,她们可清楚着呢。
别看着表面上总是和颜悦色的,若是惹恼了他,天都能被他捅下来。别说她们只是两个下人,王爷捏死她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
安成落离开问月厢,回到中苑之后,独自站在荷花池的凉亭之中。
笔直的身影,却带着几分惆怅之色。
丰时和小祁子不敢在凉亭之中伺候,早就离得远远的。
只是他们的目光,一瞬都没有离开过凉亭。
小祁子虽是看着凉亭,可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非夜姑娘身边伺候的婢子,答应他会替他打听处小吱的下落,可至今都过去好些时日了,却没有丝毫的消息传来。
他好几次都想在跑去东苑问问,可是又怕被王爷发现,会被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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