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冲,小字凤凰,不喜奢华喧闹,喜静。他的东宫,就像他的人一样,冷清肃静。整个宫殿以素色装点,无一丝生机。他的妹妹清河公主,则恰恰与他相反,个性张扬,喜好奢华,她的宫殿可谓极尽奢靡,将这大燕的珍稀宝贝尽收其中。
大燕的皇后可足浑氏子烨早殇,如今膝下只有慕容雪一女。太子冲母亲段昭仪早逝,冲便被过继到皇后名下,立为储君。
宫里都知道冲喜静,很少有人来这东宫叨扰他,因此这里平日倒是十分安详自在。我身上的伤疤已经一茬一茬的褪了皮,然后愈合,变成了一个一个丑陋的疤痕。
慕容冲命人给我拿来上好的去除疤痕的药物积雪膏,娇奴每每提醒我涂抹,可我却总是抗拒,不想用。
一日,娇奴手里拿着一只纸鸢走过来,边走边念叨道:“真是奇怪,这几日,日日都能在这东宫附近捡到纸鸢,也不知是哪宫的皇子公主?大冬天的也爱玩这些个玩意。”我看向那纸鸢,一下子怔住了,那纸鸢是多么似曾相识,好似譙纵做的。
我抢过这个纸鸢,仔细的观察了起来,像,太像了!
从前在北府军时,因为训练艰苦,每每我情绪低落,想偷懒逃避训练时,他便像变戏法似得给我变出一个纸鸢,让我放着玩儿。但是有一个条件,放完纸鸢就必须去训练场训练。
在军队的时候,各种材料都稀缺,所以只能用最简单的材料做,这也是譙纵的厉害之处,一根竹子,两张纸便能做出各种形状的纸鸢,有圆形的,扇形的,还有菱形的……虽然简单,可每每总能让我雀跃不已。而眼前这个纸鸢,就是用简单的纸和竹子做的方形纸鸢……这大冬天的,在这燕宫里能做这纸鸢的除了譙纵还能有谁?我知道,这一定是譙纵做的。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将那纸鸢抱在了怀里。
“姑娘,你这怎么了?”娇奴奇怪的看着我。
“你能把这个纸鸢送给我吗?”我乞求的问。
“当然,可是这纸鸢太普通了,姑娘要是喜欢纸鸢,我给姑娘做一个好看的,你喜欢什么样式的?凤凰?还是麒麟?”娇奴热情的问。
“娇奴,这个纸鸢让我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我就想要这个,可以吗?”
“行,姑娘,你开心就好。那我出去给你把炉子上的药端来。”
不一会儿,娇奴把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姑娘,趁热把药喝了吧!”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