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那道大门关上,我缓缓走进这个神秘的空间。在我的印象里,这里应该是残垣断壁,杂草丛生,肮脏不堪的地方。
可与想象中不同的是,这处宫殿虽然简朴,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越往里走,越能感受到主人的娴静与雅致。
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两边摆满了绿植,一直延伸至廊下。刚走至屋外,便听见里面的诵经声。一个女人,一身素袍,头发从后面高高绾起。
听得我的脚步声,她猛一回头,果然是刘氏。下意识地,我想起那日她刺杀我的画面,我往后躲去。可她只看了我一眼便像是什么也没看到般,接着念经。
难道她这是失忆了,把我忘记了?我半信半疑地走过去。
越过她来到内堂,只见里面的陈设非常简朴,虽简单却格外干净整齐。往里走,里面还有一个屋,屋里面竟还有有一张床。
“你暂时住里间吧!”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我吓得一激灵,回头一看,正是刘氏。
“好。”我应到。
不一会,刘氏送来一碗粥和两样小菜。
“这冷宫虽然是粗茶淡饭,但是肯定是没有毒的。”她将饭菜放在桌上,冷冷地说。
“你不恨我了?”我问。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何苦恨你?”
“我记得当时你差点杀了我。”
“如果不是我得了失心疯,又怎会来到这里呢?这里虽然是冷宫,却比那富丽堂皇的漱玉轩安全的多!”
“所以你是装疯卖傻。”
“是啊,若不然,她怎会放过我?”
“所以一切的一切,你都知道?”我问。
“从你指出那个屏风有毒,我就恍然大悟了!只可怜我的谦儿,当时已经无药可治,苦撑数月已是不易。”说到此处,刘氏已是满眼的哀伤。
“你的这种痛,我当年也是切身体会的。”
“你……”
“不瞒你说,我就是当年的臧夫人。”
“原来如此……你与我们终究是不同的,王爷心里是有你的。像我们这样的人,不过是身不由己,充当别人的替身罢了!”
“你又何必这样自怨自艾呢?”
“我本是成都郊区一个地主家的女儿?只因譙纵打仗路过,觉得我有一处像他的初恋情人,便向父亲求亲,纳了我。我在家中排行老三,又是庶母所生,本就不受重视。父亲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这门亲事。这些年来,我忍气吞声,守着孩子,以为只要像我母亲般忍耐,便可安全度日。可她胡柔安,竟如此心狠手辣,处心积虑,置谦儿于死地。世上怎会有如此狠心的女人?”
“所以你便假装失心疯,让她对你失去防备,以保性命?”
“我的性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留着这条命替谦儿报仇。他那么小,就要承受病魔的折磨……”说到此处,她已是痛到无力支撑。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胡柔安的阴谋。我将星儿在漱玉轩找到的有毒石头的事情,还有漱玉轩墙上刷的雌黄这些事情通通告知她听。
“那年谦儿还小,过三岁生日。胡柔安送来一份礼物,是一套宝石餐具,她说是从别国搜来的战利品非常名贵。谦儿很喜欢,每日用它进餐。后来有一次,谦儿不小心,将勺子掉在地上,摔成了好几块,有一块说什么也找不到了。想必,星儿找到的就是那快了!真没想到,从那时起,她就起了要害谦儿的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