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闻言赶忙将头转向一旁,而后四散而立,做出一副事不关己之状,唯有李浈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骨朵达那洋洋自得之状恨不得狠狠踹上几脚,但一想到骨朵达手中那根棒子,理智才终于占了上风。
“唉!老骨啊,你......学坏了!”李浈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望着李浈缓缓离去的背影,想到那个素来自诩精明一再取笑自己的人终于吃瘪,骨朵达脸上显得更加得意,不由问道:“去哪?”
“黠戛斯!”
“那这契丹狗贼如何处置?”
......
不知不觉,可度者已追出唐军近百里之遥,以至于其根本就不曾察觉到天边早已泛起的那抹鱼肚白,更不曾察觉到自己一路追逐的唐军早已改变了“逃窜”的方向,转而向北。
而那,却正是黠戛斯的方向。
而可度者则做梦也不会想到,此时此刻,两万契丹大军正在对自己戍守了数十年的滦仓发起空前猛烈的进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度者很不幸地成为了那只命运悲惨的蝉,而耶律撒剌也终于如螳螂那般高高扬起了自己的刀臂,只是耶律撒剌与迪辇或许被这天大的便宜冲昏了头脑,又或是对那别有用心的偷袭者早已失去了兴趣,总而言之,即便这是个圈套,即便自己是那只螳螂,耶律撒剌也心甘情愿地一跃而入。
“呵呵,千里兄,这耶律撒剌是不是该谢谢咱?”滦仓远处,严恒一脸的精彩。
高骈则一脸苦楚,想了想后道:“那条槊,是阿耶亲手传给我的,今日我却将他抛弃了!”
严恒闻言后点了点头,他并不能完全体会到此时此刻高骈心中的酸楚,因为他除了老爹手中最熟悉的那根藤条之外,甚至连他用什么兵器都一无所知。
“待回卢龙之后,我让大郎为你定做一条更好的!”
严恒只能用这样的话来安慰高骈,而高骈则苦笑一声,回身看了看自己身后又少了许多的众将士,又将目光转向北方。
“我们也走吧,徐良怕是早已快到了黠戛斯边境了,走得快些说不定还能赶上泽远与老骨!”
朝阳之下,一队骑兵绝尘北去,映着那初升的太阳,一具具明光铁甲熠熠生辉,好似银龙一般明亮得有些刺眼。
而就在这对骑兵的前方,就在这条荒芜了许久的北上之路上,同样的一条“银龙”正在游弋而行,只是在这一前一后的两条“银龙”之间,那名原本清瘦少年将军,身前之路却投出了一条笔直的身影,直通远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