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既然如此,那本汗便不留你了,今日戌时,我与左相兵分两路直取室韦!”
......
别过裴罗,李浈悬而未定的一颗心终于缓缓沉落,心情也瞬间明朗了许多,至少与徐良、高骈二人想比起来轻松了太多。
而对于徐良、高骈来说,此次出关虽搅得契丹与奚族天翻地覆,但与二人原本设想的功业来说还是有些微不足道,就这么打道回府心中着实有些不甘,尤其是高骈连自己的家传马槊都折损的情形下。
“泽远,眼下大战在即,我们真的就这么回去了?”半晌之后,高骈终于忍不住问道。
徐良闻言之后也凑了过来,虽说对李浈不敢如高骈、严恒那般随意,但相比出发时的拘谨,已是放开了不少。
而李浈自有李浈的苦衷,自己攒起来这三千精骑着实不易,实在不愿再有丁点折损,用李浈的话说便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后打仗的机会很多,没必要在自己立足未稳的情况下全部押上去。
而且如今卢龙与黠戛斯不知多少支大军正虎视眈眈望着关外这块肥肉,即便自己能抢到些许功劳,也总是有限的。
无奈之下,李浈只得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二人细想之下也只能同意。
至于严恒,对于军功倒没什么特殊的渴望,一来其尚未及冠,即便立了功,朝廷也不会有什么实质上的奖励;二来在李浈长期耳语目染的荼毒之下,变得尤为惜命,打仗这种事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严恒是绝不会如高骈、徐良那般趋之若鹜的。
唯有骨朵达,如铁塔一般静静地坐在马背上一言不发,或许还沉浸在大仇已报的惆怅中,这个看似莽撞的粗糙汉子,再无往日的呱噪喧嚷。
行走在漠南广袤的草原之上,众人心中各有所思,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唯有接连不断的马蹄声与甲胄发出的铿锵声,一路挥洒。
......
待李浈等人率三千精骑出现在檀州城外时,张直方与李茂勋早已候在城外多时。
而此时距离李浈兵出渝关,已是过去了近一个月之久。
“回来了?!”张直方率先策马迎了上去,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回来了!”李浈答道,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发自内心的笑。
此时只见李茂勋也迎了上来,侧身望了望李浈等人身后,表情有些惊讶:“敢问李将军出关带了多少兵马?”
“三千精骑!”李浈有些不解。
“那此次回来多少?”李茂勋又问。
“两千七百一十九人!”高骈插话道,他自然知道李茂勋为何有此一问,更明白他脸上的惊讶因何而出。
“只......折损了不到三百人?”李茂勋瞪着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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