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很瘦。
“哈哈哈,雀儿,怎么?不认得我了?”李浈大笑,上前使劲捏了捏小童的脸蛋儿。
“还有俺!”严恒一侧身,自李浈身后闪了出来,学着李浈那般不由分说地冲小童脸蛋儿又捏了一把。
“啊?!李......严......,两位少郎君,你们还活着!?”小童赶忙躬身便拜,却被李浈一把拉了起来,再抬头时早已泣不成声。
小童乳名叫雀儿,大名也叫雀儿。
雀儿自小便做了刘弘的伴读,自然对李浈与严恒再熟悉不过,此时见了二人不免泣不成声。
“谁说我们两个死了?”李浈笑道。
“我家少郎君啊!”小童揉了揉被捏得通红的脸蛋儿,抹着眼泪说道:“我家少郎君说,你们两个这么久了也不回去看他,八成是死外面了!”
“走,走,不救这憨货了!”李浈拔腿便往外走,却被小童死死拽住。
“少郎君莫走,求你们救救我家少郎君!”小童拽着李浈袍角,坐在地上哭着央求道。
严恒见状不由心中一软,对李浈嗔怪道:“大郎,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逗雀儿!”
说着,严恒将小雀儿抱起,笑道:“雀儿莫哭,我们若不救那憨货,那憨货岂不是死定了?”
雀儿闻言吓得哇地一声嚎啕大哭。
徐良与杨九章也不禁连连摇头,李浈狠狠在严恒身上拍了一巴掌,骂道:“你这憨货,劝人都不会劝!”
言归正传之后,李浈将那商队之人召集一处,这才知道自杨九章走后不久便有人前来送信,那些盗匪要求五日之内以二十贯钱来赎人。
否则......
没有否则,至少这些盗匪们还没遇到过拿不出钱来的人,况且拿不出钱的人他们自然也不会去截。
“难道这盗匪的说辞自古以来便是这么统一么!”李浈暗自思忖,但悬着的一颗心却已安定了些。
五日未到,至少说明刘弘还活着。
“果真还是在枣强啊!”李浈说道,笑着,同时看了看王绍懿。
王绍懿被李浈这一看吓得一惊,虽然与李浈相处时间并不多,但王绍懿却偏偏最害怕李浈脸上的这种笑。
“阿兄莫要看我,又不关我事!”王绍懿有些委屈。
事实上也确实委屈。
王元逵的心思又岂会向一个尚未及冠的孩子说起。
“二郎,你可知这周遭有什么大的山寨?”李浈问,不过他知道王绍懿答不出来。
果然,只见王绍懿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你可知道我们该去哪里找?”李浈又问,他依然知道王绍懿答不出来。
“不知道!”王绍懿很配合。
“唉......”李浈轻叹一声,面露失望。
王绍懿见状后,脸色稍稍一红。
“若是大郎来的话,想必会知道吧!”李浈说得很轻,但恰恰让王绍懿能够听到。
李浈口中的大郎便是王元逵长子,王绍鼎。
王绍懿脸色更红。
“也罢,既然如此,只能另寻他法了!”李浈说着,轻轻拍了拍王绍懿的肩头。
“刘关,你去寻个当地人,一个时辰之内,我要知道这贝州、乃至冀州境内最大的山寨!”李浈转而吩咐道。
刘关领命而出。
......
青云寨。
位于故城东北的团山之上,山并不高,林也不深,寨子却很大。
作为冀州、贝州,乃至德州三州界内,规模几乎最大的山寨,起存在时间已有三十年之久。
要想在周遭大大小小不下百座山寨中生存下来,青云寨靠的是人多、且杂。
这其中有附近的农户、山民,甚至还有会昌灭佛时被遣散又不愿回原籍的僧众。
大部分的农户还是农户,只不过捎带着干些劫掠行商的买卖而已,平日里也各回本州务农,只是出来劫掠时会打着青云寨的名头。
毕竟若遇到了同行,一个名头很响的山寨,自然也会让对方知难而退。
这并非青云寨所独有,周遭大小山寨几乎无一例外。
只不过这些农户们每月需得向山寨交些供奉,背靠的山寨越大,所交的供奉也便越多。
就如青云寨这般的山寨,每月足足需要五贯银钱才能借用他的名头,而一些小的寨子,则两三贯即可。
......
冀州、贝州交界处。
李浈正在去青云寨的路上。
带着五百成德军。
还有小屁孩王绍懿。
“大郎,你如何确定刘弘便在青云寨?”严恒憋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冒着破财的巨大风险问道。
“不知道!”李浈答。
“那为何......”
“这个问题便需要给钱了!”李浈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在严恒面前晃了晃。
“我们挑最大的打,然后放出话去,那些盗匪自然便知道了!只要将青云寨灭了,他们也便该放人了!”
小屁孩王绍懿笑道,完全没注意到李浈那张铁青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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