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远贤弟,这便是昨日我向你提起的郑台文!”而后郑颢又指着身旁那位陌生青年笑道:“这位是郑舍人!”
李浈闻言后面目含笑依次打过招呼,但心中却不免暗暗震惊,没想到在晚唐史上如雷贯耳的几个人自己在这一日之间竟见到了两个。
这郑舍人便是郑从谠,而郑亚身后的那青年便是郑畋,这二人具是晚唐史上力挽狂澜般的人物,只不过现在看上去均是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
都是同龄之人,再加上又是兴趣相投,虽说是初次相见,但却并没有那种初见时的拘谨,到最后甚至严恒这憨货也凑了过来,免不了几句话出口引得众人发出阵阵哄笑。
“李副使,咱们该上路了!”
就在几人意犹未尽之时,郑亚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口中赶忙催促道。
闻言之后,李浈与郑畋告别郑颢等三人,一行人这才催马上路。
“待几位贤弟归来时,为兄做东红袖招一醉方休!”
身后传来郑颢爽朗的笑声,但李浈的心却随之变得阴郁了下来。
郑亚虽为官多年,但却不善言辞,一路上与李浈极少交谈,倒是郑畋与李浈、严恒与刘蜕三人一见如故,每每相谈得兴高采烈时不由得朗声大笑。
原来郑畋此前在宣武军任节度推官,因表现突出前些日子刚被擢升为渭南县尉,这还没来得及上任便遇到父亲郑亚被派往河南,因此郑畋也便奏请跟随父亲同往河南。
“唉,台文兄啊,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好好的县尉不去做偏偏跟着去河南淌浑水!”李浈不无感叹地说道。
虽然李浈没再多言其他,但郑畋的脸色却是猛地一变,而后附到李浈耳畔低声说道:“泽远是否听说了什么?还望如实相告!”
李浈一愣,而后讶异地问道:“难道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吗?台文兄何故有此一问?”
郑畋闻言目视远方,脸色变得有些无奈,沉默了许久方才缓缓说道:“泽远也不必对我遮遮掩掩,洛仓民变一事看上去简单,但细想之下却又没那么简单,虽然你没说什么,但我与父亲都觉得此行凶险异常!”
“你是指河南尹王凝舍近求远借河阳兵一事么?”李浈问道。
郑畋点了点头,道:“愚兄在宣武军任职四年,虽为文吏但对于宣武军之事也了解颇深,此番王凝求河阳兵马而不求宣武兵马,这其中必有隐情!”
说到这里,郑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李浈知道,郑畋一定还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既然郑畋不想多说,李浈也便不好多问,只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宽慰之言后便自顾言他。
长安距离东都洛阳并不算远,东出潼关后一行人策马而行,大概当天傍晚时分便已抵达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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