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没见过的景象,那些人对你的鄙视,那些书本里没有的故事,你就会知道,自己是天上下的牛毛雨点,还没落地呢,就被小风吹干了。
我去南方第一年,知道了冬天是潮湿的冷,同寝的当地人不喜欢总开空调,我就给自己加了两层被子,半夜冻醒的时候,人家踢开被子睡得糊香,喉囊里还唱着歌。
吃了一根水灵灵的胡萝卜,她们以为我是兔子。
要了一碗家乡的饺子,才知道人家的饺子碗里是有烫的。
还有啊,人家讲了好多书里没有的野史,我听都没听过,才知道自己的高中历史课为什么总记不牢,是因为没有野史风趣。
学着人家蹬了橘子洲头,才敢高声语背个“看万山红遍”,那头一位环卫工人就“噗呲”的笑了。
我在七月份,骄阳似火的日头里,青绿色的竹子,翠绿的竹叶,穿着花俏的彩色衣裙,只是来来往往的游客。
老弟呀,考出去吧,你才知道大才是才,雄才也是才,才子佳人不是才啊。
至于高中学的那点知识只能算是牙侩相传,小奶狗,你考出去,出去看看,自己才会更了解自己。
原本趴在窗口,吹着春天里温暖的带有草香的风,结果被她一番教育后,感觉后背的汗更多了。
我们这些没有出去过山城的孩子,就像她说的是井底之蛙,好不容易捡了一本仙人留下的牛皮纸书,又被她说成,书本上得到的知识是干涩的。
看来想要证明自己,想要知道更多野史故事,除了看书,就剩下看世界了。
我擦了擦头上的汗,默念她的每一句话。
想要走出去,丰满自己,把自己的眼睛放到世界上去,还要奔跑起来,还要上高考的独木桥。
就像二叔家的藏獒,就像优,蹲在广阔的养殖场里。
虽然还是藏獒,还是雄姿不减,可是没有了草原,没有草原的跑步不是真正的奔跑。
“那你现在这么纠结,是不想再出去了吗?”我和她都侧过身,声音都很大的说话。
“不是,我还是要出去的,我还是喜欢出去浪荡。”她一脸的细汗,在阳光里显得她脸更剔透。
“我是因为他们,他们要我在这里找一份工作,因为亲戚给我介绍了一个男朋友。”这话一说完,她就乐啦,那眼神里露出的鬼祟,瞧得我发毛。
我躲闪了她的眼神,觉得她那种鬼鬼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我二叔。
真是怪事,人长大了为什么总是离不开这几个阶段,谈婚论嫁,升职加薪。
“哎,小奶狗,你长得很帅,有没有女朋友啊?”这个人,怪不得看着我笑的那么拽,心术不正。
我不搭理她,也没有离开阳台。
我们好久不说话,就像两条挂在那里的鱼,干渴的张着嘴,等风来,等雨来,等人发现我们。
好一会,她一个人静静的说话,念叨着,只要努力工作,活出自我,就会找到生活里的悠闲。
我看到楼下,我妈,苗小娟正往上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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