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们都有了出卖队友的意思,都发现了大难来临时,树都太少了,树叶也太稀薄,没有了可落脚,可遮挡的地方。
我不说,我的地图还在我书房的抽屉里,那上面画了绿色的圆圈里,有最远的西藏,最偏的新疆,最冷的哈尔滨,最热的海南,最长的长江大桥,还有最美的成都。
我还是不能说话,我的心里真有了毛羽彤,她的眼睛里水花,她的松软麻花辫上的花香,她看我时大胆的眼睛,她看我时脸上红润的颜色。
还有毛羽彤站在乔钺面前,说了那句话,承担了那份责任时的坚强,我心里有过的,我只是把这些压在了我的起跑线下,压在了我翅膀底下那块跳动的地方。
老隋最后长吁一口,低下头,让头顶的皮肤里的汗水低落。
他慢慢地讲了自己骑着不熟悉的摩托,从菜市场到商贸街来来回回的跑,还在冰地上摔了几次跤,说的时候,那双桃花眼表现出了痛苦。
我老妈坐直了,脸上的表情从难过转变成越来越温柔。她温和地听,温和的看老隋冒了汗的头顶。
我在那坐着,不知道该不该回书房。
“豆豆,你该去学习啦,可别让人家毛羽彤等久啦。”老妈甜糯糯的声音,吓得我腿打弯。
“嗯,好的,老妈,一会吃饭了,您敲门,我就出来。”我看着老隋的抖的手,嘴型一直给我示意,别走。
老隋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不诚实,还想要我包庇他。
摸着书房的门把手,我的脚步停下,我还是不放心老隋,不放心老妈此时的心情。
我转过身贴着墙壁,不穿拖鞋的趴在客厅与书房的走廊墙上,就像变色龙隐了身的不动。
“老隋,你以为我是在乎那些钱吗?”苗小娟声音还是很甜,甚至还有细小的跳动。
老隋向前走好几步,站住,低头看手里的一沓钱。
“你认为我会不相信你的钱是哪里来的?”苗小娟的声音有了更多的跳动。
我老爸,我家老隋举起了钱,嘴角向下弯。
“你觉得我现在难过的事,是你给了人家钱?”苗小娟把我老爸说得坐在了她身边。
我悄悄的回了书房,走廊的地板上留下我的一溜脚印,瞬间被风吹没了踪迹。
我和毛羽彤学习时间还早着呢,现在的天可不像上网课那会儿,这会儿太阳下了山,天还是有亮度的。
我趴在窗口那,跪在飘窗的软垫上,看着小区里还有人在溜达。
天儿越来越好越来越温暖,出来的人也多,好多人把口罩戴在了鼻子下,也不管门口贴着那些带好口罩,注意新冠病毒的反扑的告示。
哎,老班说过,不要每次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就说那些人,也有我家的老隋呀。
我心里暗思,乔钺把我的意思有没有告诉毛羽彤,怎样告诉的,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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