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百岁走过数棵大树,来到了深潭边。
远远看去,白月光下的潭面泛着银花,潭边一位男子背对着秦百岁。
他露出的上半身,背脊宽厚修长,月色是最好的打光,衬得他周身朦胧,似有淡淡光晕。
秦百岁一时傻眼,这哪是在抓鱼,这明明是在沐浴啊!
见飞渊听到脚步声要转身看来,秦百岁急忙转身往回跑。
飞渊转身后,就只见到了秦百岁的一抹衣袍消失在密林中。
秦百岁跑回火堆处,小鼎还未回来。
她捂着心口,不知道是因为跑太急,还是其他原因,胸腔里的心紧张地砰砰直跳。
幸好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你在找我?”
秦百岁背后一阵凉意靠近,是潭水独有的温度。
她尴尬地一哆嗦,边说边转身:“小鼎说你在深潭,我还以为将军是在抓鱼。”
“怎么会!”
秦百岁瞪大双眼,与一双凤目对视。
怎么会
飞渊眉峰上挑,凤目微眯,他上前一步,嗓音低沉又清冷:“你在看谁。”
大概是刚沐浴过,飞渊的长袍未束腰带,墨青色的长袍飘逸随他而动,长发被一支褐色木簪挽起一半在脑后,剩余长发柔顺地垂在他脑后,如披月华的暗影,如山谷里走出的不染一尘。
秦百岁只晃神了一下,就移开了目光。
他、他不会这样看我。
乔书翰的凤目清明又睿智,了净大师的凤目平和而纯良,然而飞渊的凤目,只有冷峻。
他眉峰上挑时的孤傲,他眯眼时的邪魅和霸道。
都不是他们。
秦百岁低头后退了一步,与飞渊拉开距离。
“原来将军长得这么好看。”
飞渊看着秦百岁的头顶,知晓她在转移话题,刚才她的眼神里都是震惊,明明透过他在看谁的模样!
可他没有继续追问。
他像谁又如何,他只是他,他是飞渊。
“你的器灵呢?”
秦百岁怎好说是为了吃鱼,而把小鼎安排去捡树枝和摘灵果了呢!
“树枝没有多少了,我让小鼎去捡一些回来。”
飞渊目光下移,在秦百岁卷起的袖子上看了几眼,“我身上没有女子的衣裙,你要是觉得冷,可以把黑羽袍披上。”
秦百岁转身往火堆走去,干笑道:“呵呵,我不用了,将军看着比我还冷的样子,还是将军你穿吧!”
飞渊上前两步接近秦百岁。
秦百岁不知为何,吓得转身想要推开飞渊,飞渊却只是伸手拉下了挂在树枝上的黑羽袍。
他两手一展,黑羽袍便包住了秦百岁,并稍加用力,霸道又直接地把秦百岁拉到了他的面前。
“我叫飞渊。”
他很不喜欢她那样看他,更不喜欢她躲着他,怕他。
秦百岁抓紧黑羽袍,身子后仰,试图把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开,她怕他的靠近,会听到她心跳的声音。
但飞渊抓的更紧。
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的枫叶香,他也能闻到她身上的梨花香。
连她体内属于他的妖丹,也因为他的靠近在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