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空间仿佛凝固了,时间好像静止了。整个世界除了两人外,好像都消失不见了。
这次的米珈没有以往的镇定和洒脱。安静的面容下,那一闪而逝的晦涩还是没能逃过老男人的毒辣眼睛。
林义这时候也有些心焦,也有些想说话。但每次心急的措辞一句,想要表达出来时,话到嘴边又停住了,怕一个不好就伤了她的自尊,伤了她的脸面。
真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以往的女人真是白上了,白上了...
看来还是上少了。
在林义纠结的时候。米珈起身收回了目光,安静里右手往耳后轻捋了一把青丝掩盖自己的窘迫,敛着眼皮开口说:
“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但听在林义耳里却感觉沉甸甸的,似乎有一种放弃了挣扎的绝望。
林义本想顺她的话安慰一阵,开解一番,给她搭个台阶下。
但因为对象是兰心蕙质的米珈,要是说不好的话,安慰不仅没用,反而会觉得自己真的看轻了她。
敞开了,摊牌了,之前还苦恼的林义此时反而静了下来。
“失望?怎么会,你知道吗,刚才的一幕才让我觉得你是有血有肉的,有人间烟火味的米珈。”
迎着米珈似海一样沉静的目光,迫不得已的林义不疾不徐进了主卧。
林义知道,此刻不论自己说的多么天花乱坠,米珈都不会相信的。
但他不能走,也不能就此沉默,不然“已然理亏”的女人,会更加敏感。搞不好人家明早就收拾东西走人,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此,已经来到她跟前的林义决心下一剂猛药,“天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你这个样子,才是我心目中最好的米珈。”
果然,听到林义模模糊糊的话语,米珈那毫无波澜的瞳孔里瞬间射出了光芒,就像冬春交替之时的嫩绿枝桠一样,姹紫嫣红,光彩夺目。
不过她到底是冷静的,理智的。一刹那的心花怒放后,慢慢的又归于了平静,并没有被林义的三言两语就给诓了。
两人无言的对峙了一番,就在林义感觉有些为难的时候。米珈有动静了。
只见她把了把相机带,望一眼组合柜里的各色衣服,挨个过去把门合好,从始至终像预料中的一样,没有就她刚才的拍照行为给出任何解释。
反倒是绕过林义打算离开的时候,米珈安静里绽放一个柔软的笑容:“谢谢,谢谢你维护我。
平时我自视甚高,对任何追求我的异性都不假以颜色。却没想到在我所余不多的青春年少里,偷偷潜入了闺蜜的私有领地,还被你逮了个正着。”
说到这,米珈顿了下,又叹口气说,“我刚才就应该假装不知道你来过的,放你悄无声息的离开就好了,这样也不会让你为难,对不起。”
听到她说“谢谢”,林义就预感要崩,而一路听下来,果然如此。要是没猜错的话,米珈坦诚过后就是会选择离开,离开书店三楼,离开自己,离开羊城...
就在米珈转身擦肩而过时,林义有种直觉,一旦让女人这样子离开主卧,事后无论怎么弥补,都不可能再挽留住她。
那自己怎么向艳霞交代啊,照顾着照顾着把人家照顾走了?
同时,还怎么向自己交代啊...
于是此刻的林义决定听从心的召唤,在米珈快要错身而去之际,突然伸出左手,闪电般地拦在她腰腹,不让走。
搭一眼突兀紧贴在腰腹的手,米珈侧头平静的看着林义,眼神似乎在说,“给我留最后一点尊严吧,让我走。”
瞅着这双让人疼惜的眸子,林义怦然心动,横亘在她腰腹的左手一紧一缩,不管不顾就扣上她的右手往隔壁书房行去。
像牵木偶一样把她拉到书桌前,林义打开饼干盒,迅速拾起一块饼干立在两人跟前说,“浅草告诉我,这饼干叫白色恋人,是专门送给有情人的。”
说着,林义也不待她难堪就把这块饼干一分为二。一半塞自己嘴里,另一半在米珈的注视下轻轻嵌入她的双唇中。
林义是用白色恋人饼干告诉她:不管你之前知晓不知晓这饼干的名字和意义,是故意装傻充愣隐瞒也好,亦或是真的不知道也好。
但此刻我喂一半给你吃,就是明着告诉你,你的心我明白,我的心也敞开给你看。这块饼干就作为我们的见证吧。
看到女人双唇抿着半块饼干楞楞地瞧着自己怔神,林义皱眉就说,“怎么?要我喂?”
好嘛,喂就喂,林义低头就把嘴巴凑了过去,心想演戏谁不会呢。当然,你要是不识趣,那我正儿八经吻你的借口都不用找了。
果然,米珈见状连忙头一偏,蠕动着嘴皮子把半块饼干含到了口里,然后在他的注视下开始了细嚼慢咽。
以前没注意,也没敢注意,没想到眼前这人吃东西都这么有润味。
视线在米珈好看的侧脸、脖颈和锁骨之间游离了一会儿,当感觉到自己那股欲望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林义才强迫自己看向别处。
饼干吃完,米珈后退一步看着林义眼睛说,“你去换衣服吧,别让人家等久了。”
暗暗观察了一会女人的神色,没看见有任何异状后,林义也是心头松了一口气,暗忖自己这剂猛药果然下对了。
“好,你等我下,马上就好。”
ps:给衣服拍照是一个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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