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冷场”,让有话要说的林义委屈极了。
本来还想跟她透露一点自己的事业,免得将来和盘拖出时吓到她。
却没想,她老人家自制力也太强了点。
真是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无力。
林义试探着说,“你就不能满足下我的虚荣心?配合着问一问?”
那祯巧笑着特意看了他眼,手心慵懒的一握,就“气吞万里如虎”的表示:
“现在问不问都无关紧要,等我和我的小义结婚了,该管的自然会管的,该清扫的垃圾自然也会清除。”
看着这熟悉的笑面虎,听着这语气不重却隐隐有所指的话。林义顿时想打自己一耳光,自己问这傻问题是自讨苦吃啊。
别人不了解她,难道自己还不懂她么:别看人家平时佛系的不要不要的,但并不代表什么都不在乎,相反精明的很,手段也是...
哎...
这婚暂时不能提,不能结,等感情再深点再说...
一定得等纠缠再深点再说...
林义背后冒着冷汗,心里碎碎念的回忆了好几遍阿q精神。
紧赶慢赶,两人终于来到烟袋斜街,下车付完钱后,林义心想:老是挤公交、打出租也不是办法,应该在京城也有一辆自己的车。
这么想着,林义就决定等会给唐慕打个电话,要他帮着弄辆好点的奔驰过来。
一年过去了,烟袋斜街还是老样子,街景、人文和气氛感觉没太大变化。走在里头就像来到了一个老旧世界一样,最具市井气息的嘈杂有别于外头的灯红酒绿。
很接地气。
林义问要不要买些洗漱用品。身侧的女人说不用,知道他要来,被褥和洗漱用品都准备好了的。
“那祯姐对我真好。”
“知道姐姐的好了。”
“嗯,真好。”
“可是我这些东西都是放暑假之前就准备好的。想着你要是十一还不来,我就把它们丢了。”
那祯说这个“丢”字时,咬的比较重,意思是那么那么的明了,就差说要把你人也给丢了。
林义眨巴眨巴眼,不接话了,人家是撒怨气呢。不过不说话没事,还可以动作安慰嘛。
逮着邻家低头掏钥匙之际,林义张望了一眼四周,见安全后,也是迅速在她侧脸吧唧了一口。
感觉左脸上的亲切感,那祯也是涌出了久违的思念,此时不但没有像往常那样惩罚他,反而笑盈盈说,“快,右边也要。”
“好嘞,马上。”林义也是知情知趣的快速挪腾到右侧,低头印了下去。
就在这时,大门开了。
低头的林义没在意,以为是那祯打开的,继续低头亲昵。
而那祯却晕圈了,手里的钥匙刚从包里拿出来,都还没碰到门锁,门怎么就开了呢。
瞧着里面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老杨,再看看大门,上面压根没挂锁。
因为小义来了,自己高兴的大意了,那祯如是想。
不过她也就晕圈一下子,哪怕在老杨的注视下,右脸被盖了章,也是那么的淡然如水。
门里门外,母女两瞬间对视。
那祯的眼神仿佛在说:好个老杨,你让我对你刮目相看,竟然知道跟踪我。
杨龙慧的眼神也是不甘示弱:姜还是老的辣,我可是你娘。别以为你偷偷给那个小王八蛋置办被褥、衣服和洗漱用品我不知道,我可一直跟在后头看的。想甩开我单独见他,没门。
对的,看到林义当着自己的面亲祯宝,表面强忍着平静、内心则已经气极的杨龙慧现在给他安了个代号:小王八蛋!
突如其来的变化,林义头皮也有点发麻,自己可做不到那祯的从容不迫,毕竟当人面亲人家的心头肉呢。
真的是心头肉。
在林义的几十年认知里,这位婶婶她自己可以吃差的穿差的,却绝对不会委屈了女儿,哪怕就是在偏僻农村,那祯从小也是过着三天两头有肉吃,月月有新衣裳的“富贵”日子。
心里打鼓的林义厚着脸皮喊,“婶婶也在啊。”
“嗯,”虽然应的不情不愿,但杨龙慧却是村里少有的“贤惠”之人。
一般不会在外人面前给丈夫和女儿太过难堪,哪怕是家里的公公,她也是以这样的礼数对待。
再加上从不和人吵嘴,邻里邻居借小东西小钱有求必应,在村里可是搏得了非常好的名声。
村里人在背地里都是这么评价的:要是谁主动去找杨龙慧和黄奶奶的茬,那也真的是不讲理到极点了。
听听,这就是人家几十年下来积累的声誉。
哪怕林义非常有理的和杨龙慧顶嘴皮子,传到村里肯定是自己的不对,而且是非常的不对。
面对这个村里的大好人,面对将来的岳母娘,林义虽然经常在电话里气气对方。
但当着面还是得毕恭毕敬的。不提自己和那祯的感情,就说从小到大,自己也是受了这位婶婶许多小恩小惠的,人的有良心。
当然了,林义规规矩矩,不代表那祯被捉现场就怂了。
只见她进门时还漫不经心说,“老杨你去烧饭吧,我们还没吃晚餐的。”
进门走几步后又补充了一句,“老杨记得多烧几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