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还在灯前细看着李四喜带回来的布料,直感叹真是好东西,感叹了半天,最后还是李四喜终于忍不住劝道,“娘,明天再看吧,夜里点灯费油。”
她这才慌忙熄灯上了炕。
第二日李四喜早早的醒来了,厨房里一通忙活,见她离家前卤的猪内脏还放在坛子里,尝了尝,好像还能吃,就是咸了点。
熬了白粥,切了猪肝放进去,临出锅前又撒了一把葱花。
李四喜看看自己家的卧房好似没什么动静,找了个瓦罐,盛了半瓦罐的猪肝粥,拿块布包好,打算给秦若寒送去。
害他大病一场,的确是她的不是。
毕竟当时那个情况,秦若寒冷眼旁观自己也指不出错处来。
秦家似乎也没人醒,房门还用门闩抵着,李四喜推了两下,没推动。
她忽然记起了昨日偷看秦若寒的那个窗户,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关上。
李四喜一只手抱着瓦罐,一只手捅了捅木窗。
吱哑——
居然开了。
秦若寒还在睡中,好像此刻叫醒他也不是很合适。
李四喜将瓦罐放到了窗台上,本欲转身离开,可想想却又折返回来,这滚粥就是要烫着吃才好,凉了还会伤胃。
她手脚并用爬上窗台,还好秦家这窗台修的结实,不然让她这么一折腾,还真不好说会不会分离崩析。
轻轻落地,李四喜将瓦罐拎了进来。
为了不吵醒张母,她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秦若寒的床前。
“醒醒,醒醒。”她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秦若寒的被子。
没醒。
“喂?”拉了拉他的被子,力气用的太大,一个不小心竟然拉下来一块。
李四喜赶紧给他盖好,别再冻着,那她可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
怎么都叫不醒。
眼见着瓦罐越来越凉,李四喜心急,她是不能在这里等太久的,庄子那边还要她早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