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撇撇嘴,勉强压住怒火不吭声了。
看其他人都没有阻拦的意思,钱氏更是觉得有了希望,“四德,咱们可是多年夫妻,为了孩子也不能就这么散,你说呢?”
“怎么就为了我不能散了?我实话告诉你,就算没有亲娘我也能过得很好,我能挣银子能照顾我爹,有你我是能发财还是能去做官?”
李永贵气得嚷嚷开了,“你抛下我爹跑了,害得我们被嘲笑议论,现在找不到好男人就想回来?不可能!”
“你,我可是你娘,是十月怀胎生了你的人,你怎么能跟我这样说话?”钱氏睁大眼睛,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变得这么不孝顺。
李永贵忍不住翻白眼,语气仍旧不客气,“从你抛下我爹跑了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把你当亲娘了,你最好哪来的回哪去。”
看他是真不待见自己了,钱氏脸色铁青,只能小心翼翼去看李四德。
她想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也这么想。
李四德只是面无表情,空洞的眼睛里更是看不出喜怒哀乐,“你走吧,我不欢迎你,孩子也不待见你,你留在这里就是自讨苦吃。”
“我不走!我还想跟你过日子,以前都是我错了行不行?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乱来了。”钱氏一着急,差点都哭了出来。
每个男人都看不上她,觉着她在李四德大难临头的时候跑了,不是老实过日子的。
她在娘家伺候钱婆子,一心想着能找到合适的丈夫过日子,但现在才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李四德才是最好的。
更重要的是,钱氏手里头没多银子,已经快要在娘家待不下去了。
李四德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嗤笑两声,“你还是赶紧走吧,我不想再跟你多说什么,现在你还看不出来吗?所有人包括你亲儿子都不待见你。”
“就是,别说你儿子不想让你回来,就算他想,我今天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会同意,你还不赶快滚?”钱婆子叉腰,气势要多逼人就有多逼人。
看到一家子虎视眈眈的样子,钱氏羞愧得脸色通红,再也待不下去的转身就跑。
院里终于清静了,李四德叹了口气,“真是个疯婆子。”
“哥,我想知道你真不后悔吗?”李四喜上前两步,很是认真地问出这话。
到底是一起生活那么久的,要说没有感情不是不可能,何况李四德还不是那样绝情的人。
钱氏现在跑了,不代表她不会来第二次,时间长了是个人多少都会有点心软,这是常事。
李四德也跟着认真想了想,继而露出看淡一切的笑容,“我不后悔,这几个月我也想通了,不管钱氏是一时鬼迷心窍还是真的不想过了,我自己带着孩子也能好好过,要真是跟她再和好,还得多张喜欢惹是生非的嘴在家里讨饭吃,何必呢。”
“她在钱家还有地,不是彻底没有银子花,哪怕没银子也能种地种菜好好生活,但她就不配再嫁给其他人,所以我坚决不会让她回来。”
李永贵也跟着耸耸肩,说得决绝又郑重。
看着两人十分认真的样子,李四喜就知道钱氏再也没可能回来了,“其实我觉得你们这样想很好,既然不想再搭理她,那以后就别再跟她多说什么,一来二去她也就死心了。”
“就是就是,想做我们家的人也没那么容易。”周氏连忙跟着附和,试图跟他们和好如初。
李四德皱皱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听着周氏的语气,总觉得其中有些讨好的意味在。
“行了行了,咱们都进屋吧,今天四喜留下来吃饭。”钱婆子摆摆手,算是不计较之前的吵架了。
一家子其乐融融地进屋,李四喜却还是有点担忧。
她觉得周氏并不是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也许是觉得做锅巴这件事理亏,但对她和钱婆子很有可能还有意见。
但现在风平浪静的,这就够了。
李四喜在家里吃了顿饭,临走的时候钱婆子给她塞了半只烧鸡,嘱咐她必须要带给秦若寒。
她回到家里之后,就见秦若寒正坐在院里发呆,好像是在下什么决定。
“你怎么不进屋?也不知道添件衣裳。”李四喜走过去,把烧鸡递给他,“我娘专门给你留的,你尝尝好吃不。”
“娘辛苦了。”秦若寒回过神来,对她勉强笑笑。
李四喜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事,“咱们不是说好的吗?有什么心事都得说出来,你就实话告诉我吧,是不是出事了?”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秦若寒回过神来,很是无奈地笑笑,“城官派人来找过我,说我们拆穿方家见不得光的阴谋是立了功,朝廷那边知道了之后,又听说我是个读书人,便要让我入仕。”
李四喜一下子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朝廷现在想让你当官?这可是好事,人家读书进京赶考都是为了做官,你还没有考就能当官了啊!”